流年颊似火烧。没想到,七叔唱歌这样好听。他声线清越,金玉之声。没想到,唱起歌来竟然有别样的醇厚。是因为天才?还是因为对唱的人是自己,含了情去唱,便格外动人?
“本应属于你的心,他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即便走出很久,流年依旧沉浸在歌声里面不能自拔。七叔一贯沉默,话语不多,纵然对自己万般宠爱,如今,听七叔这样唱出自己的心思,心中仍是感动万分。
七叔选这些歌曲也是深思熟虑的。七叔必然知道,自己那时生活艰辛,能学到新歌的机会不是很多,而自己,受妈妈影响,耳濡目染的,必然是那些岁月积淀下来的歌曲。
不知道,妈妈教自己唱这些歌曲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丫头,过来。”陆慕锦温和的招招手。一上车,流年便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眼里还是满满的梦想,虽然自己已经心动,却还是不忍心打破丫头的偷偷欢喜。此刻,丫头的欢喜中,分明有着忧伤。难道今晚的事情,到底让她多心了?
也是,这样赤果果的羞辱,即便是一个男人,也未必接受得了,何况,流年本就和郭梦瑶情仇难断,流年本就单纯年幼,冰清无暇?
流年过去,环住他,下巴偎依在他胸口,温声道,“我都知道,七叔,我不在意。他们也是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黔驴技穷,我能和一秃驴计较么?”
陆慕锦失笑。这丫头,也真足够毒舌。不过,流年这样的认知,叫他很是高兴。便是有再多的流言蜚语,那又如何?我自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后面要遇到什么,他不知道,纵然有通天之力,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倘或流年脆弱动摇,万一自己一个疏漏,便会万劫不复。
自己所依仗的,不过就是流年的坚定不移罢了。
“七叔,我听到你的心跳了呢。”流年呓语一般。咚,咚,咚。
一下一下,充满力量,坚定,沉稳,就如七叔这人,总叫人莫名心安。渐渐地,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这旋律一起跳动。“七叔,咱们心都跳到一处了!”
流年欢喜的叫起来,扬起脸,眼睛里亮晶晶,刹那间,黑暗的车辆里面,隐隐有五彩光华流转,耀花了陆慕锦的眼。
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陆慕锦叹息,丫头,到底是谁动了谁的心,谁乱了谁的情?
流年满足的叹息,“奇了怪了,郭梦瑶都动了,张伯伦怎么这么本分安静?”不怕敌人动,毒蛇一般潜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给人咬上致命的一口,才最是可怕。
“他还敢动?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有什么精力去搞破坏?”开车的安城忽然开口。
陆慕锦不过是略施小计,张伯伦英国的产业就承受不住了。加上虐待梁瑾瑜,梁瑾瑜病情发作的厉害。如今,张家在英国已经名誉落地,一钱不值。
也不知都是这么多事情刺激的,还是张浩然随了自己妈妈,现在也开始疯疯癫癫的了。
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张伯伦还能做什么?
流年有些恻然。虽然不是圣母,这样的结局到底叫人唏嘘。
陆慕锦笑,“丫头,你忘了东郭先生了?不单单是为你,还有苏家。你妈不在了,我会一点一点替你讨回公道。”
将人杀死,实在太血腥太恶毒了,那是多浅薄的复仇啊。最妙的,还是叫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