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屋内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楚天歌叹口气,黯然转身。还好,陆七没出事。若是陆七出了事,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陶玉成冷着脸,“看到了?陆七好好地,没死。不过是断了一根肋骨,断了腿骨,比起在美国受的伤,差远啦,怎么,还觉得不死心,想再来那么一撞?”
楚天歌握紧拳头,怒瞪着陶玉成,却又黯然放下拳头。自己怎么说?怎么解释?如今,自己倒成了夹心饼干,两头不讨好。连最好的朋友,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陶玉成看也不看楚天歌,转身而去。孤零零站在走廊里,楚天歌竟然觉得像被人遗弃了,一个人站在雷雨滂沱的原野,四顾茫然,竟然看不到任何的出路。
“小楚叔叔。”清脆甜糯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阵清甜的风到了自己面前。
“耶,流年?你不陪你七叔,怎么来看我了?是不是,觉得陆七那家伙实在无趣,和我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楚天歌笑,眉眼飞扬,又是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流年笑,点点头,眼中星光点点。
那笑容,竟是毫无芥蒂。明亮的灯光下,贝齿晶莹,弯弯的眼睛,整个人如摇曳的葵花一般,灿烂明媚,而又极其清透。
楚天歌的心一荡。他不信,以流年的通透,会猜不出是谁做的手脚,只是,这女孩子,竟然大度若此,对自己毫无不满?兄弟之间过命的交情,陶玉成都觉得对自己气恨交加,流年反倒没事人一样?
心里越发忐忑,勉强一笑,“流年,猜到是谁做的么?”
流年轻叹,清幽的眸子变得深邃,“自然知道。不过,我也知道,那人必然是逼急了,狗急跳墙,反噬一口。最恶毒,最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最无耻,却也最有效。自己和七叔死了最好,伤了,也会无力顾及到他们。好深沉的心思啊。
楚天歌怃然。流年果然都看得明白。
“楚叔叔,不是你们在美国还有公司么?七叔生病了,会不会引起动荡?你还是去看看吧。”
说罢,扬眉对着楚天歌一笑,笑容清透明媚,目光澄澈清明。
楚天歌眼里的冰冻渐渐溶解,唇边也是浅浅笑意。这样的女孩子,很可惜,注定不能是自己的。即便没有陆七,自己和她,也注定无缘。自己不过一味逃避,不如陆七主动果敢。倘或,一开始,自己也如陆七一般,破釜沉舟,不管是和流年,还是和楚家,陈家,结局就会不同?
“看我做什么?浑身脏兮兮的,难道你竟能看出一朵花来?”流年笑起来,笑容就像温柔明亮的月光,就像溪水在空谷中婉转的流淌。
楚天歌笑,重又回复了那个风情魅惑的妖孽,“小流年,你这样,教我也来越爱你了怎么办?要不,你跟我到美国,咱们私奔去吧。”
流年笑的前仰后合,“你不怕我七叔一拳头将你打趴下?”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我可以带着你躲起来啊,既然瞧不起我,哼,再也不理你了!”楚天歌气哼哼,心里,却有什么裂开,空洞洞的,叫自己无法呼吸。流年这是拒绝了自己的建议,情愿陪着陆七,在这里迎接欲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