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记者的咄咄逼问,流年浅浅一笑,虽然是笑,却带着深深忧虑,叫人看的莫名心疼。
流年转头,看向那人,目光灼灼,笑容清浅,“人生了病,难道能讳疾忌医么?我姑妈有病,自然该接受相关治疗。我不知道,若是明知道姑妈有病,却放任她在家里,你们又该怎么说我七叔?”说罢,眼光轻转,看过众人。
这话语极慢,几清淡,清脆娇糯女儿升,如珠如玉,沁人心脾。极慢的语速,大家却是听的低下了头。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就好意思威逼人家?明明只是浅藏笑意,也没有刻意去看谁,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有一种极温凉浅淡,泉一般柔软的情愫从自己的心尖上点染而过,然后随着她一笑而去,化水成酒。
周围的人都向那人看去,那人却不舍弃,死死盯着流年。
王正凯横在流年面前,冷声道,“各位,刚才陆小姐说的是十分钟采访时间,现在已经十分三十六秒,时间到,对不起,采访时间结束。若是各位有兴趣,可以在陆氏的新闻发布会上见。现在,陆小姐要进去了,各位请便。”
那记者不依不饶,“你们恐怕是不敢回答吧,陆慕锦逼迫亲生父亲,将亲姐姐活活送进疯人院,果真是天亮丧尽,令人发指!”
流年转头,淡淡道,“若是你们有证据,大可以走司法程序。中国是法治社会,陆家再由权势,总有权势大过陆家的吧。我们随时欢迎你们的起诉。但是,陆氏也不会对那些恶意诽谤中伤者姑息。谁家没有病人?谁家没有伤心事?各位,如此咄咄逼人,造谣生事,居心何在?”
一番话,说的词锋锐利,步步紧逼,偏生样貌楚楚动人,似乎泪水盈盈,叫人觉得,这样娇羞柔弱的女孩子,谁忍心去逼迫,去荼毒?便是那些记者,都是受人所托而来,也怒瞪着那发问的人。
王正凯带来的人也面无表情,瞪视着那人。见势不妙,那人也不敢啰嗦,竟然灰溜溜跑了。
流年转头,对余下众人勉强一笑,“我爷爷还在里面抢救,所以,我今天无心招待各位。但是,关于我姑姑的病情,你们大可以去七医了解。若是有疑问,随时欢迎为我们提供更好的医疗专家,陆氏将感激不尽。但是,流年只恳请各位保证病人静心疗养。”
说罢,深深鞠躬,转身进去。
那些记者,竟然呆住。望着那娉婷伶仃的身影,竟然觉的今日自己作为,实在罪恶。不由齐齐转头,望向旁边宾馆,略一犹豫,都摇头叹息,三三两两离去。
宾馆内,张伯伦收起望远镜,眼中闪过锋芒。助理怒道,“那些混蛋,收了我们的钱,却不好好办事,国内的记者,真是太没水准了!”
张伯伦不语,眯起眼睛。这小姑娘,果真是七窍玲珑心肝,怪不得陆七拿着宝贝一样。这表情,这语气,拿捏得那个准,到叫那些记者成了强人所难,阻止病人治疗的元凶。这果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就会在那么短时间内,想出这样的主意?十分钟,看似给了记者机会,其实中间酝酿情绪,思考停顿,一颦一笑,无不占用时间,真正用于回答问题的不过五六分钟。便是那些经验老道的记者,也不知不觉堕入其中。
怪不得,一贯嚣张的张浩宇,能痛痛快快答应和自己的合作计划。这小女子,有趣有趣。
张伯伦往后一靠身子,惬意的抽着雪茄。陆凌峰,我回来了!当初你怎么把我赶走的,今天,我就要怎么讨回来!叫身边的人毁了你,你又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