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洗过脸,擦了点粉底,除了眼睛红一点,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又小心检查一遍,并无不妥,流年这才放心。
翻出织了一点点的围巾,用心编织起来。从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手指如飞,手指弯曲勾伸之间,红色绒线渐渐缩短,底下的围巾却一点一点变长。心里的喜悦也潺潺绵绵,柔柔软软,渐渐变长。
脖子有些累。流年停下,揉揉脖子,算算时间,心里有些担忧,希望来得及。还差几天,就是七叔生日了,一定要在那天之前完成。但愿,自己能给七叔带来一份温暖,一份欢喜。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流年吓了一跳,立刻手忙脚乱藏起围巾,拿出一本书,趴到床上,假装看书,心却跳得厉害。
果然,陆慕锦推门进来进来。身侧的床已塌陷,陆慕锦就贴身躺了过来,熟悉的薄荷气息就扑面而来。还有浓浓的烟草味道。七叔抽了很多烟么?
流年心疼。知道七叔累极,所以才会抽这么多烟。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酸楚,看着陆慕锦的眼光便盈盈欲滴。
陆慕锦以手支颐,微偏着头,含笑看着流年。那眼底小小的慌乱与伤感,岂能逃得出陆慕锦的眼睛?
流年手腕有伤,却还在为他编织围巾,陆慕锦只觉满心欢喜到无以复加。纵然心痒难耐,无比期待,却也不愿流年辛苦,尤其是带着伤为自己做手工。他宁可不要。有了流年的心意,这世上别的东西,纵然全部没有又如何?
流年却给看的心虚,讪笑道,“陶陶和阿凯……走了么?”那声叔叔到底不敢叫出来。现在没了外人,陆慕锦怎么折磨自己都有可能。
“在看什么?”陆慕锦含着笑,并不揭穿流年小小的把戏。这样的相互欺瞒,叫人心生欢喜。
“不告诉你。”流年娇声笑道。其实,看什么,陆慕锦一眼就可以看到,不过就是想故意在他面前刁蛮任性,这样娇娇糯糯,这样小儿女情态,只想在七叔一个人面前绽放。
“又不乖了?嗯?”陆慕锦的眼眸眯起来。喑哑的语音,如无形的网,慢慢散开,再不动声色的收紧,一点点地向流年靠近,一双黑眸亮的出奇,不错眼珠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子脸色渐渐变得粉红菲菲。那瞳孔渐渐收缩,越发的黝黑,如狩猎者发现了极好的猎物一般,满是兴奋,倍显危险。道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流年的耳朵吐出来的,无论声音还是姿态都暧昧到了极点。
眼看他的唇就要贴上流年的耳垂,流年却一咕噜滚了开来。
陆慕锦怒,这小丫头,竟然能避开自己的魅惑?可耻之极,可恶至极。若不把她折磨的喘不上起来,那就不是陆慕锦了。
长臂一伸,一下子就圈住逃跑的猎物。身子以及暧昧的姿势趴在流年身上,彼此睫毛相对,鼻尖相触,呼吸相闻。
流年的心瞬间慌乱起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竟然又有些隐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