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你怎么了?”苏俊卿拍拍流年,笑容眸光却清澈得潋滟惊绝。
这样的坦荡,怎么会是这样狗血?流年的勇气一点一点消退。妈妈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乡下腐女。因为美貌通透,所以能遇到陆豫升。再怎么美好的相恋,不过也是人家的小三。而苏俊卿,天生是云端上的人物。云泥之别,两人如何能有交集?
苏俊卿轻叹,轻轻抱住流年。不知为什么,这怀抱,竟然莫名熟悉。流年环着他的怀抱,不由泪水潸然。若是,这是自己的父亲,该有多好?妈妈的性格,自己不是不知道,她既有了陆豫升,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
若是他真是自己的父亲,那么,便不会叫别人说自己野种,也不会再有这么多的伤害与算计。
父亲,父亲。流年心里呐喊,嘴唇轻动,却说不出生。上天垂怜,自己足够幸运,能够遇到苏俊卿,能够得他垂青。又怎么敢去奢望,这是自己的父亲?
感觉到怀内衣衫濡湿,苏俊卿心肠寸寸断裂、他的流年,她的孩子,如何不想捧在手里,好好的心疼?只是,自己的出现,带给刘难得,会是什么?若是她知道,又会如何?
只一眼,便已知道,流年是她的孩子,无需任何验证,即便经过万水千山,即便容颜彻底改变,那骨子里的清冷骄傲,那与生俱来的聪慧剔透,早已融入血脉。她的气息,便是千世万代,也一下便可感觉的出来。
她的流年,本该是世上最尊贵,最娇美的女孩子,快活得如同明媚春光下嬉戏人世的蝴蝶。生命便若清透纯粹的玉石般,美丽,恣意,如同仙境般无忧无愁。
如今,到底是什么使他们终究走到这一步?
猛然间,苏俊卿扳起流年的脸,修长手指,轻轻拭去流年眼泪,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流年,跟我走,好么?我带你走,到挪威。那里,我在森林里有一栋小木屋。你定会喜欢。那时,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会像个公主一般,在我手心里捧着养大,好不好,跟我走?”
“苏大师——”苏俊卿这是……什么意思?流年茫然抬头,红肿的眼眸,还挂着一颗泪珠。
“叔叔!”苏俊卿固执的纠正。与其历史不容置疑的坚定。
“叔叔。”流年破涕为笑。叫苏俊卿叔叔,总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他说要带自己走?又叫自己叫他叔叔,他到底什么意思?
“跟我走,好不好?那里,没有伤害,没有阴谋,只有你我,快乐的弹琴,画画,读书,好不好?我家里,藏书颇多,你都会喜欢的。”那些书,都是她喜欢的。流年怎么会不喜欢?
流年慢慢坐直了身子。他不是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纠结片刻,道,“我跟你走了,妈妈怎么办?”还有七叔呢?
“那,咱们三个一起走,好不好?要不,你先走,我绑架也要绑了你妈妈同去。”苏俊卿的眸子顿时流光溢彩。流年这是同意了么?那么,便可以和她,还有流年,真的如同一家人一般生活在一起。即便她不去,那么,守着流年,是不是,也不算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守望?
这次,自己在也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