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兽欲》最新章节...
不到几年光景,父母都因病无钱医治,直到先后驾鹤西去和他们自己的祖宗团圆去了,也没等到儿子娶妻生子的好日子。
现在就剩下他孤单寂寞的老哥一个,每天和同命相怜的伙伴们从日出直混到日落,让本来平静的小山村鸡犬不宁,从此再平静不下来。
人最基本的是生存权,就是起码要吃饱饭。
他不去种田,也没门路去打工,想活着最起码得吃饱饭呀。
自己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吃别人的了。
只要肚子开始咕咕叫觉得该到吃饭的时间了,他就借着破梯子迅速爬到屋顶手打莲蓬举目远眺,看谁家已经炊烟袅袅了。
然后立马从房顶顺着梯子飞跃下来,像刘翔一百一十米跨栏冲刺一般的速度飞奔过去,目标是房顶冒炊烟的地方。
进到屋里自己找碗筷一点不客气地就盘坐到炕上饭桌旁,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夹了几大口本来就不多的菜,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他哪管主人家是不是乐意,他也明知道肯定是一百个不乐意,对于他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人吹胡子瞪眼睛拉着脸子早已习以为常。
因为这小子鬼点子多,净动歪脑筋,不满足他的是食欲招惹他,一定会得到他无情的报复。
有一天傍晚到晚饭的时间,张贵依然故伎重演,看着一个王姓人家的炊烟,闻着香味就跑过去了,结果一看吃了闭门羹,铁将军把门,人不在家。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头也不回的就跑开了,藏在远处的大树后面看着。
这家人今天故意做了点好饭菜想改善一下生活,因为担心张贵会来光顾,故意上演空城计让他知趣离开。看着他走远了,心想不再回来了,就打开门进屋放桌子端上饭菜吃饭。
一家人刚想动筷子,张贵乐呵呵地就进来了,他也从来不用谦让,一手夺过男主人的筷子,便开始连吃带喝起来。众人也气得没心情吃饭,拉着脸子地瞪着他风卷残云一般地把饭菜划拉个精光。气得哭笑不得。
他却酒足饭饱地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二天,他们填满了灶坑点火想做饭,烟火却不往里走,直往外冒,拿扇子、盖帘使劲扇风也无济于事,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屋里,从门窗往外冒,仿佛失火了一般,一家老小呛得大声咳嗽流眼泪,捂着口鼻先后跑了出来。www.83kxs.com
男主人就往房顶看,烟囱居然一点烟也没冒。“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堵成这样?”他心里直犯嘀咕,找来梯子爬上屋顶查看。不看则已,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烟囱的出口不知道被谁用块土坯给压上,四周还用胶泥给抹个严严实实。
他用力将土坯移开,使劲扔到地下摔个粉碎,一股浓烟忽地窜出来,直呛到他嘴里肺管里,头一晕,踉踉跄跄、差点从房上掉下来。
都知道是张贵干的,也都无可奈何,拿他没有办法。
张贵此时正躲在不远处在和无名的儿子吴会一帮人分享他的杰作,看到王家人的狼狈相,个个笑的人仰马翻。
他始终秉承着“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这个祖宗留下来的遗训。对于想生存吃饱饭的他,在这民风还算淳朴的小地方真是屡试不爽。
退一步说,有了王家的惨痛教训,对这个混世魔王也轻易不敢说“不”啊。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不满足是向上的车轮”,人的**是无止境的,永远都无法最终满足。张贵当然也不会例外。
当能够吃饱的时候,他就开始琢磨要吃好的了。
能算上吃好的人家也是屈指可数的,除了村支书、村长家以外,无疑就是吴半仙家了。
村支书、村长家毕竟已经吃过几次,再去吃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
唯独这个吴半仙家,真是抠门的很,几乎每次等他上房瞭望完跑到他家的时候,饭菜早已被风卷残云。偶尔有剩下的一点也在狗碗里,被这畜生舔食的颗粒全无。
显然为了防备他这个白吃没够的,不是地痞也算得上无赖的人,棋高一着,有备无患是非常必要的。
有一次他打听到,吴半仙家今天要炖鸡吃。便吃一堑长一智,不再等到炊烟袅袅,老早老早去,就到他家炕上坐着去等着。
因为这个吴半仙帮一户户鬼附身的人驱鬼,人家感恩戴德地送来一只只鸡给他吃。鬼仍然反反复复驱之又来,小鸡却面临前仆后继、断子绝孙的尴尬境地。
比鬼更怕他的还有小山村的小鸡们。吴半仙来主人家驱鬼了,小鸡肯定都会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马上就会成为主人送给驱鬼有功酬谢给半仙儿的礼物,上了断头台成为人家的可口礼物而命丧黄泉,直落个尸骨无存。领头的公鸡不敢再扯着脖子骄傲的鸣叫,母鸡们也更不敢吭声。
吴半仙的儿子吴会正美滋滋的举起屠刀准备杀鸡放血的时候,就见张贵一溜烟地跑过来了。
他举到半空中的刀又慢慢放了下来,因为他已经听到他老子有意的咳嗽声。
张贵装作疑惑不解,开起了平时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哥们吴会的玩笑:“你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呀!”
吴会一愣神的功夫,刀早已被张贵夺了过去。跑过来的吴半仙“你要干嘛!”的话音还未落,蹬着眼睛的鸡头早离开了陪伴他一生的鸡体。喷薄而出的鸡血几乎一滴未落地喷在了“半仙”之体上。
鸡既然已成了刀下鬼,吴家父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嘴里骂骂咧咧地极不情愿的招呼来老婆子,褪毛后开膛破肚扔到锅里炖熟到屋里院外都飘香,然后全家总动员在饭桌上争着抢着想尽量让张贵这外来的无赖少分“一杯羹。”
张贵饱餐一顿,还抢了吴半仙一大杯烧酒喝个痛快。拍着肚皮比比划划踉踉跄跄地就回家一头扎在冰凉的硬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