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被她推石头那一下给懵了,还在恍惚,一边把人往里带一边有点呆的介绍:“我是这的外门弟子,叫陈政,你叫我陈师兄就好了,我们嘉宁峰弟子不多,女弟子尤其少,我还第一次见招徒那边带粗使女弟子过来。”
宣潞一边跟着走,一边问道:“陈师兄,这是为何?”
陈政挠挠头,说道:“你不知道吗,嘉宁峰主炼器,炼器嘛都是脏活累活,从开采矿石,取材料,到提炼,锻打,镌刻符文,哪一步不是又脏又累啊,特别是要守着炉子旁,一身一身的出汗,不过我最佩服我们峰主,我们洪峰主是五大峰唯一的女峰主,还主管炼器,你说厉不厉害。我们峰主每年炼器的单,接都接不完。”
原来在这靖云宗五大峰里,各有不同分工。
靖云峰主战,平日宗门事务也多在此处开展,又因为靖云峰峰主便是靖云宗宗主温信,因此又称为宗主峰。可以说靖云宗内战力最强的弟子基本都在靖云峰。
而之前宣潞听莲婆婆提过的仁仙峰,则主医,峰主金演,峰上的修士以习医术为主,医道精湛。
西治峰主药,峰主冷无锋,靖云宗的丹药、药田多集中于此,峰上的修士以习丹术为主。
之前进行招徒试炼的日月松华则是在秦安峰后山,秦安峰主符咒法阵,峰主陈算,弟子多为以符入道,符咒威力惊人。
最后便是宣潞在的嘉宁峰,嘉宁峰峰主洪辰辰是五大峰主里唯一的女修,常年与炉火为伍,一手火焰枪使得出神入化,脾气暴躁,所以王成坤打听到洪峰主在闭关,趁她出不来,赶紧丢下宣潞就跑了。
沿着左侧的岔路,两人走到一处有十几个小院子的地方,陈政在和一名高大壮实的男子打招呼。
“陈师弟回来了,这位是?”
“班师兄,这是今日分过来的粗使弟子,宣潞。宣潞,这位是班锐师兄。”
宣潞乖乖的打招呼:“班师兄好。”
一路下来遇到的人,都一脸惊奇。最后陈政带着她走到那十几个院子里最靠近峰主府的一个,说道:“宣师妹,你就住这里吧,这片住的都是男弟子,你目前是我们峰唯一的女弟子,还是住靠近峰主那边好点,出入也方便,以前女弟子也是住儿。”
院子是个雅致的小院,院外围墙都由青石条砌成,院里干净整洁,有一条青石板小路通到屋门口,小屋子不大,一共三间。
宣潞左看右看,满脸的兴致,进了院子摸摸院里的石桌子,又摸摸石凳子。
陈政见她这般,又叮嘱道:“过两日等峰主出关了,我在去禀明张师兄,让他带你去拜见一下峰主,到时候在找人带你去领用一些日常的东西。”
宣潞笑容满面的对陈政说道:“谢谢陈师兄。”
陈政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院虽然没有人居住,但是却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内也是一尘不染,宣潞进门之后便开始忙忙碌碌的将原来乾坤袋里自己的一些衣裳什么的拿出来摆进衣柜,又把之前买的那些书什么的乖乖的放到书桌上。
“这……”宣潞诧异的看着这只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笔。
如果她没记错,跟着书本夹在一块的毛笔,分明只有一支,就是当时不懂怎么出现在自己手上的破毛笔,自己还将就用了一段时间,拿来记笔记。
这笔当时分明是颜色暗沉,笔尖开叉的,现在变成了一只光鲜亮丽的毛笔,笔身上还隐隐有金光流动,组成各种看不懂的符文图案,笔尖也干净整齐不毛躁。
重点是这支笔还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宣潞疑惑的将笔挂到笔架上,谁知这笔如有灵识,自己飞了下来回到她手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笔还会自己动的?难道是附了什么妖魔鬼怪……
宣潞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驱邪符,用手指夹着威胁道:“你……你是谁?”
这毛笔仿佛看见了宣潞拿着驱邪符,气的满屋子乱转。
宣潞在后面忙不堪的追着,又怕动静太大引来旁人主意,到时候被人说带了什么邪物进来,要赶她出去怎么办。
好不容易扑到了这支灵活的毛笔,宣潞迅速的将驱邪符给它裹上,将它挂回了笔架。
谁知,这毛笔它又飞了回来,得意的站在她肩膀上,如此反复几次,她终于确定这驱邪符对这支毛笔大爷用处不大,而且它也不愿意待在笔架上。
她侧过脸去盯着这耀武扬威的毛笔:“你下来!不下来我可要叫人了。”
毛笔抖了抖,飞到了书桌上,用笔尖指了指墨盒和砚台。
“……”宣潞看了许久,疑惑的问道:“你要我磨墨?”
毛笔看她终于明白了,使劲的上下飞动,仿佛点头一般。
宣潞内心吐槽:还真是个大爷,这么会指使人。
但还是打开了墨盒拿出一只墨条开始给它磨墨。
见黑色的墨水慢慢晕开在砚台上,毛笔急吼吼的沾了墨水开始在空白的纸上扭扭捏捏的写字,速度相当慢。
宣潞看它自己抖动自己写字的样子不禁好笑:“大爷,你能不能快点。”
那毛笔听到“大爷”两字,浑身一愣,笔尖的墨汁滴了一滴到纸上,才继续写。
宣潞凑过去看,慢悠悠的念着:“吾乃神笔,现身受重伤,还望汝施与援手,吾定当竭力相报。”
她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支毛笔大爷,神笔……神笔长这么挫吗。
“大爷,你到底是一支笔还是……附在笔上的亡灵啊?”宣潞忍不住提出了质疑,毛笔还能身受重伤,真真奇怪。
毛笔大爷又开始刷刷的写着:“吾乃此笔器灵,与笔同生,笔受损则吾受损。”
宣潞实在受不了他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了,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它,说道:“能不能说人话,写这文绉绉也就我一个人看,何必呢。”
毛笔大爷浑身一抖,好似又被气到,带着笔尖的墨汁又在屋内乱飞。
“哎哎哎,我的房子我的桌子我的被子你干嘛呢!”宣潞又只能追着它跑。
待它发泄完了,才又回到宣纸上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