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当地开了一家赌坊一家花楼和一家客栈。
这个地方原本就临近塞外,黄土颇多,风沙肆虐,再加上那官官勾结,贪了又贪,平民百姓哪儿开得起这些个类型的店?
偏偏那赌坊是各式花样俱全,又有美女美男子坐镇。而花楼更不用说,姑娘们个个人美衣美嗓子甜,还会各种花式敬酒劝酒。客栈则冷清一点,但那吃食也不输御膳了,这里的官员多数是从其它地方被派遣来此地当官的,并非完全适应此地的吃食,突然尝到外来的食物,反而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
因此,这几家店一开,贪官们纷纷多了去向,有的突然嗜赌如命,有的整日流连花丛,有的则贪那家客栈的新鲜吃食……总的来说几乎是各有各的去处。
随后,这些个贪官们患病的患病,暴毙的暴毙,突然遭遇伏击重伤的重伤,总算是歇了搜刮百姓的心思。
这时候便有一队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形如鬼魅,轻而易举就将那些贪官这些年搜刮来的东西盗走,悉数散给当地百姓。
当地百姓自然拍手称快,而那些个当官的,及其家属,没死的不是崩溃就是被气疯。总之一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杨子媛已经带着邱大业等人继续奔往前线。
“只要你们有心认错,相信兄长一定会原谅你们的。”杨子媛拍着胸脯保证。
兄长江天翎是先锋营的将军,从先前的信件中也可以看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儿郎,应当不至于计较他们的过失。实在不行,她就卖个亲情脸,让他们戴罪立功得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的相处,杨子媛对于邱大业等人也有所改观。懦弱是懦弱了点,脑子也不够好使,但也还算忧国忧民。
而邱大业等人在听到杨子媛安排那些事,既能惩罚那些贪官污吏又能帮助百姓的计划之后,也对杨子媛敬佩不已。
此时邱大业抱着拳:“没想到小姐竟是江将军的亲妹妹,先前是我等失礼了。”
杨子媛摆摆手:“没什么。兄长在前线拼命,咱当妹妹的怎么着也得出一份力气。省得将来良心难安。”
其实她才没那么伟大。江天翎她又不认识。只不过她就是见不得丞相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先前大夫人的事,已经够打击他了。
只不过她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邱大业等人眼里却成了重情重义,不惧生死,敬佩之情直线上升:“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杨子媛讪笑。
再有一天应当就能抵达江天翎所在的战场。这里几乎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还好出门的时候准备的银钱物件较多,开了那几家店还有剩下。
小光倒是兴致勃勃,还抓着杨子媛的手问:“小姐小姐,既然您都安排了那些事儿,让那些贪官统统没有好下场,那那家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您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杨子媛挑眉:“你家小姐我这么善良这么大度这么仁慈,哪儿会跟那些个小人物斤斤计较?”
小光翻了个白眼,傻子才会相信。
连小月也说:“小姐您是不是还有后招?”
杨子媛捂着胸口一脸受伤:“本小姐好伤心好难过,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本小姐的吗?”
小光和小月诚实地点头。
这……
杨子媛撇撇嘴,总算不装了。
“行吧行吧,跟你们说说也无妨。还记得当日本小姐买下那客栈花了多少银子吗?”
小光思索了片刻,倒是小月率先开口:“有七百两呢。”
小光一听,立刻呆住:“这么多?就那家破客栈?”
杨子媛拍拍她的脑袋瓜子:“你小小年纪的哪儿懂得这其中的玄妙?”
小光也不觉得被这么说丢了面子,反而扯着杨子媛的衣袖急切道:“小姐您快说快说。”
杨子媛神秘一笑:“有一种东西,叫做人心。”
“那老板好色,但缺银子给他用,所以才能一心一意地对待那老板娘。而那老板娘嫉妒心强,又好面子,断断不会允许老板去拈花惹草。”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一旦他们有了钱,老板自然不甘长期被老板娘压迫,就会偷偷在外面找女人。而一旦让他尝了腥,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到时候老板娘想不发现都难呐!”
小光眼睛一亮,激动道:“所以他们就会互掐对不对?”
杨子媛说:“聪明。别人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实则不然。人呐,都是贪得无厌的,长期在浸淫在富贵的环境中,又有多少人能一直保持初心呢?”
小光恭维道:“小姐您就可以啊!”
杨子媛眨眨眼,突然摸摸自己的脸颊,一副深陷其中的样子:“本小姐那是漂亮得连老天爷都迷恋本小姐的美貌,因此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
小光浑身一僵,哭丧着脸:“小姐,求您正常点吧!”
小月则低低笑着,特腼腆。
事情果然不出杨子媛所料。在天黑以前,不息来报,说是那老板天天逛花楼被老板娘撞见,老板娘跟他闹掰,一气之下竟然挥动一个瓷瓶,将那老板给砸死了。而老板娘还在呆愣之际,就已经有“好心人”直接把她送进衙门大牢。
当然了,那所谓的“好心人”,正是斩尘所安排的。一早便扮做普通百姓混在其中,就等着这一刻呢。
而老板和老板娘的财产,最终也还是回到了杨子媛的名下,斩尘的手中。用来继续经营店铺。
店铺盈利的钱,自然是分给当地的百姓啦!这也有助于杨子媛组建势力不是?
不息说:“小姐,等老大安排好接替店铺掌柜位置的人选之后,便会赶上来,还请小姐等上几天。”
杨子媛摇摇头:“明日便能到达兄长所在的军营,只不过听说朔州城被困了两个月有余,恐怕粮草不足,无法靠近……”
“我们的路线怕是要改上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