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下意识地抹了下额头,心道谁跟谁啊,你我名声也是五十步与百步差别。
他轻喘道:“马相尽可放心,钱某虽然之前有行差踏错之事,可那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如今庆泰朝君臣、民众同心,岂是弘光朝可比拟的?钱某再昏馈,也不至于重投清廷,况且就算要投,清廷也未必肯于接纳……呃,终归钱某是绝不会投清的。”
“那我想请教,受之兄不会投清我信,可万一,我是说万一,卧子先生……把你也蒙在鼓里呢?”
钱谦益霍地站起,厉声道:“绝不可能!此策乃我献于首辅……呃!”
马士英笑了,这才是他今日宴请钱谦益的目的。
既然目的达到,马士英就不再逼迫钱谦益。
“瞧瞧,瞧瞧,马某都说了,只是随口问问,受之兄何必动怒呢?也罢就当我没说,咱们吃酒,我先干一杯,算是向受之兄赔罪了。”
钱谦益一时失言,心中大为懊恼,要换了是别人,早已当场翻脸,可马士英终究是对他有恩,加上马士英也是局中人,所以强捺心中急”之下,派人持奏折入宫,自己率数十亲卫赶往丹徒。
只是吴争这时怕是已经忘记了陈子龙的再三叮嘱不要离开应天府。
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所有的一切,局中有局,恐怕只有老天才能看透所有一切,才能知道这其中的错综复杂的棋路了。
吴争虽是执棋者,却也是局中人。
他根本不知道,此去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