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上也捆着麻绳,但我感觉得出,它并不是太紧,至于双脚,要么是出于人道主义,要么是为了囚犯能够自己行走方便,并没有套上额外的枷锁,相较于留存在我印象深处的旧时代相关的影片内容而言,囚犯还大多数都要绑上一个特别重的铁球防止逃跑才行,区别还是很大的。
脱离了麻布的隔离之后我的五感接收能力似乎也都有了成倍指数的提升,不知道是不是我慢慢适应了这种现状的缘故。
高举巨斧的家伙目光根本算不上在正视我,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盯着某种牲畜。
我就快死了,以莫名其妙的展开和不可理喻的结局。
我今年16岁,是个普通的高中念学学生,因为恰逢暑假的缘故,同时也是出于对来年将要面对的会影响未来的重大抉择的压力而尝试着对自己想要的未来做了某些努力,为了得到家里人的认同而悄悄的在最大的直播平台的志愿者募集活动中投递了申请,在几日以后幸运的收到了来自那家平台的答复和招待函而动身前往了平台公司的所在地。
是的,至少在我醒来以前事情都还是这样,我动身去了那家平台公司的所在地,为了后续的面试内容。但我去的时候是完完全全的白天,不是黑夜,那家公司也处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繁华区,人群来往络绎不绝的场所,我没有理由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被人毫不觉察的绑架。
但现在,我就快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被殴打的痛觉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境了,我所处的现在,就是真实。
我穿越了……?
突然想到了这个有点老土过时的词汇,但实际上在现代科学的支撑下,所谓的穿越还没有一次真实的发生过,我也不觉得我是因为了某种时空穿越才来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应该属于一个小村子,有着零散布局的草垛小屋,以及用简略的木栅栏圈出的田地,起初有不少人是在屋子外面待着的,或者正在忙于耕种,或者只是在外面闲谈,但随着我们这群人的出现,他们都纷纷见了鬼似的逃回了家中,门窗都紧紧封锁起来。
尽管是这样,我也又拿到了些奇怪但有用的信息。
人们的发色以异色为主,我所指的异色,是除黑色之外的所有颜色,穿着打扮也并不像是我认知里居住在那片钢筋水泥中的现代人会有的风格,按照他们经常会评价的那样子,这种打扮是十分老土,复古的。
先是根本没什么可能的马车,军队……然后又是从没有见过的住民?
包括眼前这些全部建筑的风格,没有任何的一项能符合我的传统现代生活认知。
除了穿越,我真的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焦急慢慢爬上了我的脑神经,思路有些开始受到干扰了,这不是好状况。
拜托,至少也让我死的明白点吧!
我急得开始在心中不停地咆哮。
然而……
巨斧早就经由算得上魁梧的双臂高高悬起,此时此刻锋利的刃面还在不断坠落。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没来由地低声呢喃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的。
一瞬间,我又仿佛有点松了口气。
我到最后也还是没有弄明白我会现身在此处的理由,就要迎接终结的结局了。
逃跑?
我似乎确实得这么干,实际上我路上的一切行为也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在做着准备,但是给我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我既没有弄清楚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没有规制出完整可行的逃跑计划,就这样毫无作为地要死去了。
会有人记得我吗?会有人去找我吗?会有人帮我去实现还没有实现的想法吗……
会有……呜……呜呜……
充斥着腥味的巨斧顺利划开了空气朝着我的后颈切割下来,气势汹汹。
迟来的恐惧已经占据了我整个身心,歪侧着脑袋用以确认上空情形的双目完全没办法挪开分毫。
四肢根本不听使唤,泪水早就占满了眼眶,然而锋刃还在加速劈下。
再见了。
脑海中默然响起了这样一阵念白,听上去是我自己的声音,猝然涌满的酸楚感是我最真实又无尽的委屈。
“轰——”
像是特意来安抚我这个充满委屈不甘的孩子一般,锋刃在半途停下了,从天际突然传出的爆炸声让手持巨斧的那个刽子手收住了动作,我能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朝天空集中了过去。
“怎么了,卫兵?”我又听到了最初那个声音粗犷的男性声线,差点都快要忘记这个人的声音了。
同时,压制着我身体的人手臂的力道也因此松懈了很多,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尽管我被死亡的突然中断怔住了,但大脑仍然主动帮我思考了这个问题——我应该趁机跃起然后撞开旁边的刽子手逃跑吗?
不,那样不是很安全,我到底双手还是被捆着的,而他们也都配备了武器,光凭脚力我可没自信赢过这群成年人。
后续的答案也经由大脑清晰自然的呈现。
我必须等待一个更合适的机会。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像是刽子手的答话,反正这个声音我是第一次听的。
“认真点,我们正在执行公务。”声音粗犷的男性大声斥责了那家伙一番,这一点也不好,难得有点空隙给我喘气。
拜托,再多给我点时间。
我注意到刽子手的后方是一条狭窄的石子路,笔直通向了更远处的地方,那大概就是走出这村庄的道路了,看来这座村庄不算太大,周围也没有什么石头累积的围墙用以封闭,我逃出去不会面对太多的阻碍。
可我对周围的环境一无所知,就算能够成功摆脱现在的情况逃向外面,我又该继续朝哪里奔跑?
但回归到原点上来,我现在还有时间思考这种问题吗?
刽子手已经重新整顿好状态,正在把那柄失力捶向了地面的巨斧又重新捞举起来,我眼睁睁看着斧刃正重新爬回半空,高高跃过刽子手的脑袋。
锋刃又一次对准了我的后颈,铁器的寒光令我毛骨悚然。
拜托了,不管是什么,既然已经出现了一次那再出现一次也无所谓的吧!!
内心在不停地呐喊,咆哮,但只是心声是无法阻挡斧刃落下的。
刽子手把全身的力道都汇集在了自己的手心,做着最后的调整,我看得出来,他是想要依赖自己以往的经验做到一次完美解决任务。
我的个乖乖……
“轰——”
但结果,它真的又一次迎合我可怜又微小的期待,怪异的爆炸声再一次碾碎了平静,从悠远的天际破开,并且听上去震耳了几分,显得十分接近了。
谢天谢地,爆炸声又一次停住了刽子手的动作。
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不论如何都很可能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现在我命悬一线,杀逃死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到有人在大声咆哮,但具体是什么人的声音,我没想去搞清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开了,我看得很清楚,不能再去期待下一次的奇迹了。
我鼓足气势奋力从地面瞪了起来,压住我的家伙早就因为丢失的集中力而松懈了对我的压制,因此从那副凄惨的跪躺姿态下拔地而起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倒是我的突然发力反倒让他大吃一惊,反作用力顺着他的手臂传输了回去,他整个身子都遭到了冲击一个酿跄就摔倒在了地面。
没等身后的刽子手反应,我立马就用自己的肩膀朝他的肚皮狠狠撞击过去,虽然没有成功把他也撞翻在地,但好歹也让他失去了立足原地的支撑,朝自己身后不断退了几步,让我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手里的巨斧也因为失去了力的支撑而从手心摔落。
这样一来我周围就没有什么靠的比较近的威胁了。
逃!
我深知奇迹的可贵性,到了这般境地更是开始珍惜这种机会,感谢他们没有考虑束缚住我的双腿,我奔跑起来毫无阻力可言,顺着刚才看到的那条窄石子路,我开始不断地向前方奔逃,一边疯狂踏腿一边也不忘记回头看看那群人。
指挥的家伙显然也愣了一阵子才惊觉过来要抓人,赶紧吆喝着还傻愣着干瞪眼的其余士兵拔出武器朝我逃跑的方向追赶过来,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我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村庄外围的景色也跟着逐渐清晰过来,慢慢映入眼中的,只有看不着边际的荒野,周围是完全开阔的,没有密集的树林,也没有巨大的岩石,甚至连其他的建筑物的影子也看不到半点,是完完全全的开阔,除了杂草,一无所有。
喂喂,这可是下下签啊。
在这种地方,不管怎么跑,也永远都摆脱不了那群家伙的追击啊。
哈——哈——
更糟糕的是,体力的消逝比我预计的还要迅速,莫非是先前身体被痛打的缘故?
还没有跑太远,我就感到双腿有些力不从心了。
该死,怎么可以就这么结束,我什么都还没弄明白,我也还有好多事情想做。
就算是要死,至少也要让我死的明明白白啊!
混蛋——啊——!!!
我叫喊着,也咆哮着,朝着村庄和村外的分界线,越来越近。
但身后的那群人也显然越来越近了,到底是军队的士兵,体力方面完全没办法做比较。
……
所谓的绝望,就是沙漠绿洲的海市蜃楼,要到最后的那一刻才会告诉你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只不过是缥缈的幻影。
我停下了,在距离村庄边界不到五六步路程的距离处停下了,因为在那石子小路开往外界荒野的衔接点,有两名穿着同样甲胄的人物正在包夹过来。
这里是处刑的地点,而他们是某种军队组织,是啊,要执行这种事情特意选择了这样一个偏僻渺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在外围的一圈同时派遣驻守看护?
我真是天真到了极点。
后方的那人还在穷追不舍,正前方的两人也举着长剑在慢慢接近,他们的姿态并不像是只打算把我正常扣押回去那么简单。
这次大概是真的,真的结束了吧。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天空落下了第三次的爆炸声……
迅疾的雷暴在不休翻滚的云层间来回穿梭,俨如因为暴躁而凸起的青筋,愤怒的源头正透过云海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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