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楚思都在寻思着浣纱的话,偌大的王府,而且是与睿亲王府齐肩,世袭罔替的****,怎么会只有两位主子?
她想不通,带路的仆妇步伐又急促,是以她没有多问。
待到了松鹤堂,进了正屋,她已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此时,一年轻男子与一女子正跪在床前。
楚思目光停留在紫檀木雕花大床上,一形容枯槁的老妇人面上。
想必这位就是老王妃了,她面无血色,微闭着双眸有气无力的呼吸着。
“世子,郡主来了!”仆妇提醒道。
床前二人齐齐回头,年轻男子面容与晋阳郡主有些许相似,勉强猜的出身份。
而女子的容貌,却惊得楚思合不拢嘴。
女子三十出头的样子,雪衣乌发,眉如远黛,明眸皓齿,活脱脱一个画中仙子。
当然,让楚思惊诧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美貌有些眼熟,貌似与晋阳郡主有五分相似!
镇南王府不是没有其他主子了吗?那这个女子是谁?
女子招了招手道,“思儿过来。”
楚思迟疑片刻低声询问浣纱,得到了答案才依言上前。
原来这就是贤王妃,贤王妃怎么会与晋阳郡主如此相似?
是谁说她与贤王妃眉眼相似了?
是世人眼瞎,还是她的眼睛自带美颜了?
贤王妃天仙似得美人,自己却是夜叉般的存在,真的不是自己眼睛有问题吗?
贤王妃似是丝毫没有发现楚思的异样,拉了她跪下。
望着紧闭双目,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老王妃,轻声道,“老王妃,思儿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
讲真楚思对于古代人,动不动就跪的风俗有些不适应,但是再一望老王妃努力睁开的双目,所有的不适应都被压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定然是眼花了,因为她在那浑浊的目光中看出了慈爱。
老王妃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楚思,那样子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由于没有牙齿支撑着,老王妃瘪下去的嘴角微微染上一抹笑意,声若游丝道,“长得越来越像你娘了……”
像她娘?明明王府的老人说她娘清冷高贵,肌肤如雪,温婉端庄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话音刚落,老王妃剧烈的咳嗽起来。
贤王妃忙给她顺气,急切道,“老王妃莫要着急,缓一缓再说!”
话音落,她转头望向一旁的男子道,“阳儿,你速速入宫问陛下可有千年雪莲的消息,老王妃怕是撑不住了……“
楚思眸光随着男子而去,男子身姿颀长,面上隐隐能看出贤王妃的影子。
想必这位就是贤王世子,原主的便宜表哥了。
老王妃喝了几口参汤,望着楚思的目光愈加慈爱,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脱力的缓缓闭上了双眸。
又有太医上前把脉,得出结论,老王妃是睡着了。
不过片刻,楚思都怀疑贤王世子有没有出镇南王府,雪莲就到了。
宫中的公公,而且是承泽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福公公,亲自将雪莲送来的。
福公公一路快行,进了松涛苑一一见过礼,将雪莲递到太医手上。
还刻意强调了一番,这雪莲是八百里加急送到的,异常珍贵,又传陛下口谕,务必救活老王妃!
镇南王府虽然子嗣单薄,后继无人,但是太医不敢怠慢,因为镇南王府是任何人都不敢触的陛下的逆鳞。
嘱咐之后,福公公换上一脸笑意,望着楚思道,“郡主可好些了?陛下这几日担忧郡主食不安寝。”
楚思惊异的同时微微点了点头,谢了承泽的帝的关怀。
心中却道,果然太监总管都是有眼色的,说的好像自己是承泽帝的心头肉似的。
实际上她明白,是看在她父王的面子上,客套几句罢了。
但是她想错了,承泽帝对她的关怀,确实比对公主都甚。
世人传言,是因为她的生母曾经救过承泽帝一命。
但又有人说,区区一次救命之恩,怎抵的过如意郡主数次杀头之过?
究竟是为何,怕是只有承泽帝才晓得。
一连几日楚思没有出望归苑,实施她的减肥大计。
唯一能算是好消息的便是,这日清晨,王府大门刚一开,镇南王府小厮便传来消息,老王妃用了千年雪莲之后,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这边打赏了报信的丫鬟,那边便有暗卫前来。
而且还是睿亲王从不离身的暗卫郑林,也就是浣纱的父亲。
郑林风尘仆仆扑的赶来,虽不至于满面胡茬,但是一身的汗臭味,骇得楚思小心肝猛跳。
他一进院子便吩咐道,“浣纱,给郡主收拾东西,郡主要出远门!”
出远门?还不待人反应,郑林又将一封王爷的亲笔信拿出,命人送入宫中给承泽帝。
随即,拱手道,“郡主,王爷在揽医谷,让属下来接郡主过去!”
楚思拧着眉头,问道,“郑叔叔可知所为何事?”
郑林冷肃的面上没有丝毫神采,微微沉思道,“郡主去了便知!”
楚思心下疑惑,但是郑林是睿亲王最信任之人,定不会害她,就当是出去旅游好了。
浣纱草草收拾了细软,便在郑林的催促下踏上了行程。
楚思坐在马车内,心中直打鼓,前世的检察官生涯告诉她,有果必有因。
郑林如此急迫定是出什么大事了,而且是需要她去解决的大事!
有什么事是非她不可的?!睿亲王是送晋阳郡主出京的,难道是与晋阳郡主有关?
马车沐浴着朝阳,一路出了城门口,行驶在官道之上。
路边鸟语花香,莺飞草长一派自然风光,然而车内之人却无心欣赏。
原因无他,坐惯了小汽车的楚思,受不住马车的颠簸,尤其是为了赶时间,马车一路疾驰。
没过多久,她就受不住了。
浣纱焦急喊道,“快停下,郡主不舒服!”
谁都知道,楚思是京都第一娇的郡主,是以车夫不敢怠慢,立刻拉住了马儿。
车轮刚刚静止,车上之人便探出头来,哇的一下吐了。
没错!刚好吐在了车夫的头顶之上!
车夫敢怒不敢言,忙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