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这时候郡主不应该杀到墨竹轩,将人赶出去吗?
她一愣之后点了点头道,“三十有五,比王妃还大一岁呢!”
三十五岁?可是她看起来将将够二十岁的样子!
古代是有什么驻颜秘术吗?
三十多岁身份尊贵的郡主出嫁,必然是再嫁。
也正是因身份尊贵,才有再嫁的资格,寻常的大家闺秀若是和离或是被休弃,就只有孤独终老的资格了。
思及此,楚思八卦道,“那她之前嫁与何人了?”
芳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郡主怎么就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她气闷着没有回答。
以往芳草心思灵活,善于猜测原主的心思,所以更得原主的信任,偶尔也能傲娇一把。
浣纱这个勤勤恳恳,忠厚朴实的,却一直侍奉主子战战兢兢。
见芳草撇着嘴,浣纱答道,“晋阳郡主没有嫁过人!”
闻言,楚思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在古代三十五岁还没有嫁过人的郡主,堪比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不!比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还稀有!
“为什么?”
浣纱微微摇了摇头,缓了缓又迟疑道,“可能是因为一直在京都之外养病……”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看这样子,似是病还没养好。
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丫鬟来禀,晋阳郡主快不行了!
王爷将所有太医都宣入王府了,连贤王妃都惊动了。
楚思心中在打鼓,有这么严重吗?
是被她砸的?也不像啊!
明明到最后王爷给接住了啊,她怎么会不行了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楚思心头盘桓。
恰在此时,一低低的女声带着丝丝幽怨传入耳中。
“晋阳郡主这是想借机赖在王府吧?”
楚思如梦初醒,惊异的望着说话的芳草。
再娇生惯养也不至于如此,这明显有问题。
楚思后背一凉,一想到古代身份尊贵的女子,都是宅斗高手,她想回现代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然而,她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若是晋阳郡主是在演苦肉计,那她岂不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果真冲动是魔鬼啊!
她应该听浣纱的,不要再去观景台!
刚想到这里,丫鬟珍珠便来禀道,“郡主,老王妃派人来请您了。”
楚思本能的看了一眼浣纱,见其一脸的担忧,便知不是什么好事。
浣纱告诉她,她自幼与祖母不亲近,确切的说是她的祖母与她不亲近!
刚刚步入松鹤苑,便觉气氛异常的紧张。
楚思深吸一口气,踏着平稳的步伐进了正厅。
老王妃身着暗红色对襟褂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上一丝笑意都无。
除了坐在上首的老王妃,还坐着两位太太,具体是谁也不得而知。
“跪下!”老王妃一拍桌子,厉声道。
吓得一旁的浣纱和芳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楚思跟着跪了下来。
老王妃手指着楚思,压抑着怒气问道,“你还觉得你闯的祸不够多是不是?”
闻言,楚思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话她没法回答,说够或是不够都是错,隧道,“孙女不知闯了什么祸?”
老王妃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一旁的妇人道,“你告诉她!”
一旁穿着不凡的妇人一脸为难道,“娘您消消气,思儿定然不是故意跳观景台的,其中必然有什么内情。”
话落,转向楚思询问道,“思儿你快告诉祖母和二婶儿,为何会到了观景台。”
原来是二婶,也就是三姐姐的娘亲。
真实的原因自然是不能说,遂道,“思儿只是一时精神恍惚,请祖母息怒。”
老王妃怒目望着楚思,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那晋阳郡主是何人?若是在王府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你,整个王府都得跟着陪葬!”
楚思望向浣纱,见其也是一脸的不解,又将目光投向二太太,只见二太太也只是看着老王妃,一副等着她说下文的样子。
见老王妃不欲多言,二太太眸子一转,压下心中的好奇,忙帮着老王妃顺气,安抚道,“娘,您先消消气,大哥将御医都宣进了王府,定然不会有事的。”
老王妃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楚思,气道,“你去外面给我跪着!跪到晋阳郡主平安无事!”
楚思心有不适,即便是她的错,老王妃这样急于撇清,哪有一点儿为人祖母的样子。
她不甘道,“孙女刚刚从那观景楼掉了下来,魂儿都吓飞了,祖母一点儿也不关心吗?”
老王妃似是被戳到了痛脚,脸色异常难看,她不关心是一码事,但是被楚思直言说出是另一回事。
二太太很快反应过来,朝着楚思忙眨眼,示意她不要说了。
又给老王妃递台阶道,“娘,思儿身子娇贵,依儿媳看,都是这些丫鬟伺候不周,明知思儿神情恍惚,还让她乱走,不如杖毙了那浣纱,给镇南王府一个交代。”
楚思惊异的看着二太太,杖毙?
素来以和善出名的二婶,说起杀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浣纱忙磕头求饶道,“老王妃息怒,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郡主,再也不出差池。”
话落,又朝着楚思猛使眼色。
她看了楚思,又看了看二太太,之后看了自己,最后看了一眼芳草,低声道,“三姑娘……”
二太太这是为了今日浣纱贬低三姑娘之事!
浣纱对她的衷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
她理了思绪道,“若是追究起来,思儿精神恍惚,皆因三姐姐与思儿说了些过往。”
“思儿一直琢磨着三姐姐话中之意,为何会怀疑思儿并非父王亲生?”
老王妃闻言,将案几拍的啪啪作响,怒斥道,“混账!”
怀疑是一回事,但是明知道楚思失忆了,还说给她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况且王府子嗣,而且是王爷唯一的子嗣,是任谁都可以怀疑的吗?
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够难堪了,自己家里人还跟着添乱,让外人怎么看王府!
思及此,她脸色异常难看的望着二太太。
二太太眸中阴翳一闪而逝,打圆场道,“然儿最是知礼,定然不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