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歌奸计得逞的笑了笑,往后退开一步,“姐,那你和莫白哥去吃饭吧,然后明天咱们再去逛街吧,我刚好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她表态,许歌瞬间逃之夭夭,留给她一个长长的尾音。
莫白走上来说:“我只是刚好路过,想过来看看你们。”
话已经说到这里,她也没必要再躲下去,所幸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好心,我现在已经跟慕程在一起,我怕他知道了误会。”
“像普通朋友那样交往也不行吗?”莫白看着她问,漂亮的眼睛里写满失落。
普通当然可以,可他能做到吗?
“我回国知道你有男朋友后,一直忍着没有打扰你,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在工作上有交集,分手这么多年了,哪怕是普通朋友见了面,吃顿饭都不行吗?”
她真的很想把莫白当成普通朋友,可心里那点敏感的神经一直干扰着,根本没有办法静下来心把他当普通朋友对待。
人有时候很奇怪,宁愿被伤害,也不愿欠着别人,尤其是感情这不糊涂账。
当年她高一时候被孤儿院院长收留,莫白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很多孩子陆续被领养走,唯独莫白一直留在孤儿院,许颂和莫白年龄相仿,两人一起生活在孤儿院,一起打工兼职赚钱,一起帮着院长打理孤儿院的大小事情。
久而久之两个命运悲惨的人,心心相惜中生出不一样的感情,许颂热爱设计梦想做一名时装设计师,莫白对建筑行业感兴趣,立志做一名优秀设计师,相互鼓励,共同进步,高考前夕,两人约定去美国读书。
凭借优秀的成绩,两人分别被录取,谁料许歌病重,她只好忍痛跟莫白分手,撕了录取通知书,留在海城读大学,让莫白一个人孤身去美国求学。
起初莫白不死心,一遍遍发电邮过来,告诉自己在美国生活的近况,许颂工作忙,加上时差大,两人聚少离多,许颂狠心告诉莫白自己有喜欢的人,斩断一切联系。
之后几年,两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忘了来时的路。
心事重重的走到美食街,眼前热闹非凡,许颂跟着莫白钻进一家拉面馆,莫白要了两碗牛肉面,对老板叮嘱道:“一碗不要葱。”
老板看了看他们,以为是附近学校的情侣,笑呵呵的说:“小伙子对你女朋友真好。”
莫白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否认。
许颂正准备解释,老板却走了。
许颂握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行,有些勉强。
伸手把两人面前的碗调换,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人都是会变的。”
莫白看着许颂面无表情到底挑起一筷子面,上面裹着绿油油的葱花,面无表情的吃下去。
他记得,她明明不吃葱,怎么会?
联想刚才那句“人都是会变的”,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尴尬的吃完一顿饭,许颂率先去结账,莫白也没跟她争,美食街离她住的地方不远,两人一路沉默着往回走。
很奇怪,当年在一起时,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不知道说什么相对无言。
曾经她们在一起生活,比亲人还亲,一起努力,一起在艰难时刻互相扶持,可如今在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情,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来维持感情。
这就是所谓的再熟悉的人,只要分开了,都会变陌生。
这个道理虽然残忍,但很现实。
离酒店还有一段距离时,慕程打电话过来,率先问:“吃过饭没,安顿好了吗?”
她应声道:“还好,我刚吃过饭,小歌没有办法参加军训,明天去跟导师说明情况,后天就回去了。”
不知为何,她敏感的察觉到慕程心情似乎不太好。
明明是关心人的语气,却有些冷漠的味道,是她多心了,还是做贼心虚?
“那就好,不用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说完,隔了几秒钟慕程口气宠溺的说:“我不放心你。”
他的情话她没少听,饶是如此依然听不够,觉得幸福,抿唇笑了笑说:“好,等我回去你有的是机会。”
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觉得尴尬,挂了电话她对莫白说:“我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顿了顿,她又说:“莫白哥,当年的事我不对,一直以来我都想当面跟你说解释清楚,我自私的为了自己,违背了咱们的约定,对不起。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吧。”
他不死心,开口解释之际,许颂忽然扭头往马路对面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他一脸受伤的看着她背影发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好像变了很多,比以前沉默,比以前坚强。
第一次见许颂是高一那年,放学回来,院长说有一对姐妹加入大家庭。
福心孤儿院的经济来源主要是政府救助和爱心机构和私人捐助,没有多余的钱请厨师,饭菜都在自己做。
第一次见许颂是在厨房,她穿着宽敞的校服,笨拙的跟院长学包包子,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白皙又青雉的脸上,那一瞬间,惊艳了他一整个青春。
孤儿院的孩子每年都会被领养,里面就数他和许颂年龄最大,两人同岁,熟悉起来后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打工赚钱,一起为美好的未来而奋斗。
如果没有许歌的意外,可能两人已经佳偶天成。
时过境迁,他早就释怀了她当年的选择。
妹妹病重,作为姐姐她怎么可能远走美国,他早就不怪她。
只是还没忘记她。
这些年在美国他坚持一个信念,磨砺多时,终于苦尽甘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财富,名声,以及成功。
可得到这一切后,他发现心里是无尽的空虚,身边的女人不是为名就是图利,再也找不到向她那样单纯,特别的女孩子。
所以他回来了。
可是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回来了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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