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忍不住问自己一句:“我说错什么了吗?”
设计二组的设计师最终由苏青柠担任,其实早在年后上班时设计部投票已经出来了,苏青柠的票数遥遥领先,对于这个结果许颂有些意外,苏青柠亦是,中午吃饭时,许颂忍不住问:“你真没拉票?”
苏青柠也一头雾水,捡着这么个肥肉到底是有些惊喜和意外的。
“我还想问你呢,有没有给慕程吹枕头风?”
许颂满脸黑线:“我是那种人吗?尽管我是那种人,慕程是那种被女人能糊弄过去的人?”
苏青柠想了想,也觉得许颂说的有道理,顿时乐了。
“哎呀,熬了二十多年终于有出头之日了,难得啊难得,不过我感觉压力好大。”
许颂道:“没事少看点泡沫剧,多画图纸多去工厂,过几天春夏新品要上市了,你的机会来了,得好好表现。”
说完,许颂想起今天沫沫说的八卦,开口道:“今天公司最近的传言你听到了?”
“我早知道好吧,公司有什么事瞒得过我耳朵,你该不会才知道吧?”苏青柠看着她问,很显然不太相信许颂。
许颂极不情愿的点头:“才知道。”
“怕什么啊,慕程和陶莎已经分手了,你现在是正宫,得拿出你正宫的气势出来,要是那个狐狸精再过来找茬,必须给她颜色瞧瞧,说起上次把你关在化妆间我就来气。”
“嘘……”怕周围人听见,许颂捂住苏青柠的嘴,示意她小点声。
“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好不好?非得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
苏青柠后知后觉的朝旁边看了看,好在周围都没什么人,她放心不少,笑道:“好的,我懂得,低调!”
说起狐狸精,许颂忍不住想起昨天梅兰骂她狐狸精勾引慕程,说真的跟陶莎作对比,她顶多算是火柴妞,干巴巴的,哪里有陶莎那样细腻的心思,越发觉得梅兰这话说的不恰当。
“哎哎哎,刚说了低调现在又明晃晃的隔着秀甜蜜?”
见许颂抿唇出神微笑,苏青柠以为她在想慕程,不悦的敲了敲她面前的碗。
“我没有,当我是你呀,我在想梅兰那天说我狐狸精勾引慕程这话,怎么想都觉得不恰当。”
提起梅兰苏青柠开启又一轮吐槽模式,各种吐槽,最后连慕程都没放过,搞得好像挨骂的那个人是她似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嘴上说着既来之则安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无所适从,可能因为从小家庭原因,她必须过多的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和喜恶,不像苏青柠那般洒脱率真,如今这种小心翼翼也推移到她和慕程关系上,对于梅兰的态度,骗的了旁人,她骗不过自己。
下午下班,许颂和苏青柠走出办公楼远远看见许歌朝她挥手,两人走上去,许颂紧张的问:“你怎么来了?”
“姐,我们去医院吧。”
看见许歌手上拎着一个果篮,许颂笑着应声:“好。”许歌的反应在许颂意想之中,甚至比想象中还有要快一点。
两人到医院,护工正在陪刘芸说话,看起来气色比前几天好一些,微笑着看着许颂进来,看到站在她后面的许歌时,刘芸愣住了,嘴唇哆嗦着半天,呆呆的看着许歌,半响出声道:“这是……小歌。”
许颂看了眼姐姐,又把目光继续落在刘芸身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妈妈,原来妈妈长这样,老很多,齐耳短发,不像照片里那么漂亮,她很意外。
许歌没有开口喊她,在医院这几天护工跟刘芸混熟了,她们家的情况多少知道些,见三人皆沉默,主动开口道:“小妹儿你吃啥水果,我削给你吃。”
许颂对许歌说:“你不是给妈带了水果吗?”
经许颂提醒,许歌赶忙把手里的果篮交给护工,“苹果就行。”
护工笑着应声,手脚麻利的掏出三个苹果和橘子,转身出去洗。
房间又空气又胶着在一起,沉默又压抑。
刘芸当年离开的时候,许歌不到两岁,刚学会走路,她心里最亏欠的就是许歌,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红了眼,看母亲红了眼,许歌也忍不住别过头去。
把许歌拉到床头,许颂语重心长的说:“我们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许歌喃喃自语道:“可是爸爸已经走了……”
这句话像一个催泪弹一样丢进房间,母女三人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睛,刘芸抱着许歌将头别再她肩上,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像小时候那样,摸着摸她的头发,泪眼婆娑的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
血浓于水,不管走到哪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三人在病房里说了会儿话,刘芸知道许颂上班累,许歌还有不到两个月要高考了,赶忙催促她们回家休息。
许歌不依,又赖了会儿才离开。
两人离开后,病房里的刘芸红着眼睛又哭了好一会儿,护工是个热心大姐,忍不住劝她宽心。
“刘姐,孩子们很懂事,你应该替她们高兴才是。”
“就是看她们懂事我心里才更难受,当年一时鬼迷心窍跟他爸爸离婚,亏欠了她们,越想越后悔。”
护工替她倒了杯水,递给她:“都过去了别说这么多了,你现在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以后有的是日子好好补偿她们。”
说到这里,刘芸眼里露出一抹期许,“是啊,小颂的年纪也不小了,24了,我得养好身子,等她以后结婚生了孩子好给她带孩子。”
“你这样想就对了嘛。”护工笑着说。
夜幕初临,华灯四起,广场上一片灯火花红,许颂看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湖面,迎面吹来的风里夹着说不出的香味,这一幕似曾相识。
很多年以前许歌第一次住院,她和父亲从医院出来,那时候海城发展的还没有现在这么快,虽然建筑简陋,也如同现在这样热闹,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年华似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记得当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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