哽咽的声音结束后,传来呜呜哭泣的声音,在吵闹的火锅店里,那边的声音格外的心碎。
“谁呀,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苏青柠见许颂一脸为难忍不住问。
“莫不是哪个帅哥半夜约你?”江煜城八卦的问,说完还不忘看慕程一眼。
许颂沉默几秒,表情凝重的说:“好,我在大学城这边的火锅店,咱们在上岛咖啡见,我先过去。”
挂了电话,她明显感觉慕程的表情冷了下来,一张俊脸慢慢紧绷起来。
苏青柠也看出来了,忙问:“谁呀,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明天不会说吗?”
许颂看了江煜城一眼,说:“一个同学,跟男朋友分手了,有点想不开,我去安慰安慰。”
许颂拿着包,走到门口,恍然想起来还没有结账,返身回去,老板说慕程已经结过账了,许颂心想,得,原本还人情,这次又欠人情了。
现在也不是跟慕程见外的时候,走出火锅店,站在车数马龙的街上,一面冷风出来,她紧了紧棉衣领口,转身看见江煜城拿着漏勺,把锅里的鸭血一块块捞进苏青柠碗里,慕程放下筷子,看起来没有胃口。
往前走几步,路过一家烧烤店,她钻进去问点了一些田螺、羊肉串、还有一些蔬菜,付了款,让老板送到胖子家。
许颂推开咖啡店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窗户边,身形落寞的方竹。
“你来了,我给你点了暖胃奶茶。”方竹扯着笑说。
“谢谢,我有点晚了。”
“不晚,只要你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方竹说着大颗眼泪就掉下来,急忙伸手去擦,可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收不住。
过了一会儿,待情绪缓过来后,方竹歉疚的说:“许助理,对不起,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说什么呢,咱们认识也算有缘,我就当交了你这个朋友了,朋友之间不用这么见外。”
方竹感激的笑了,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她面前:“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还给稳稳哥,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是用这些钱能够替代,这些年我在江夫人的帮助下,过得很幸福,也知足了。”
方竹和江煜城事情,许颂并不知道,只是从江煜城不耐烦的表情里捕捉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愉快。
见许颂不说话,方竹以为她不愿意,解释道:“他不接我电话,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你的好姐妹。”
许颂一脸惊讶:“你……你都知道了?”
“那天稳稳哥生日,我就看出来了,爱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原来方竹什么都知道,许颂细思极恐,辛苦方竹没找苏青柠麻烦。
似乎看出许颂的担忧,方竹说:“他怕我找你朋友麻烦,请我吃饭,陪我看了一场电影,陪了我一天,态度十分诚恳,又坚定,你知道吗?他那么骄傲没有耐心的人,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我就知道自己该放手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许颂认真的听着,她虽然没有为一个人疯狂过,从方竹话语间,她感觉到爱一个人而不得,是一件非常无奈的事情。
“我7岁那年查出患有先天性肝发育不良,我爸为了给我凑手术费,跑长途货运,发生车祸,丢了命,我母亲丢下我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姑妈看我可怜,将我抚养长大。”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姑妈在江家做佣人,江夫人心善,出资给我做手术,还认我当干女儿,并让稳稳哥照顾我,13年来,在江家我生活的很幸福,如今,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听完方竹的话,许颂颇有感触,感叹命运无常,感叹造化弄人,方竹喜欢了江煜城这么多年,江煜城的心思都在苏青柠身上,感情有时候真的很造作。
“你是不是也笑我傻,笑我笨,笑我可怜?”
许颂一脸心疼的看着方竹,摇头没说话。
“你别看他整天没正经,吃喝玩乐,其实他对江夫人特别孝顺,有次江夫人生病了,想吃春卷,常吃的那家店关门了,他一个糖盐分不清的人,一遍遍在厨房跟着佣人学做春卷,手背烫出了好几个血泡,他都没吭声。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高二那年,有男同学欺负我,他二话没说把那个男同学揍了一顿,回去后被叔叔压在桌子上用皮带抽,一个礼拜下不了床,他怎么都不说原因,再说下去我怕自己忍不住……”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方竹目光投向窗外,沉默了会儿,起身跟许颂道别。
走了几步,方竹忽然回头看着许颂说:“许小姐,麻烦你告诉你朋友,他是个好男人。”
方竹离开好长时间,许颂心里都觉得难过,似有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头。
奶茶余热散尽,她一个人坐在窗前,窗外是众和喧哗的时间,窗内,暖暖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特别单薄、消瘦。
整理好情绪后,她走出咖啡店,迎面走来一个贪玩的孩子,拽着气球冲上来,许颂反应迅速的躲开,。
等回过神来,便看见站在马路边上的慕程。
漂亮立体的脸蛋上有些惊讶,有些感动,又有些心虚。
慕程走上来道:“这就是你失恋的朋友?”
许颂眼珠子一转,知道瞒不住,索性大方的承认:“恩,方竹今天找我让我把银行卡还给江煜城。”
怕慕程不信,她还从包里掏出银行卡,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慕程声音沉稳,不辩喜怒:“走吧,我送你回去。”
许颂没吱声,把银行卡装进包里,跟着慕程上车。
坐在车上她忍不住鄙视自己,刚怂的跟小学生做坏事被老师抓包一样,一没偷,二没抢,怕什么?
心里暗自懊恼了一会儿,她看见这不是去胖子家的路,忍不住问:“不去吃饭了吗?”
慕程面色表情不变,目光直视前方,过了会儿,才问:“你没吃饱?”
许颂反问:“你吃饱了?”她猜慕程估计也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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