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里泽的动作,姬轩铭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凌厉起来。
不过这微末的变化仅仅只持续了两秒,很快他就又恢复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洒脱,若无其事的靠在岩石上休息,然而心下却是细细思索了起来。
注意,百里泽所说的是“有东西“,而并非是“有人“,这“东西“或许只是一个指代,几乎可以泛指任何事物,说得直白一点,其实百里泽目前也不能肯定对方是怎样的存在。
或许是魂兽,又或许是鬼?
姬轩铭眉头一挑,仰望着周遭枝叶。
此时云堆移动,遮蔽天光,投下的阴影正好覆盖了二人所在的地界。林影斑驳,气氛无声,却静得诡异。
对于心生恐怖又无形之物,人们谓之鬼,鬼是没有形体的,全因人的精神所在而存。
姬轩铭听老辈人说过“鬼打墙”的故事,说是在深山中常有人被困于草木之间,自身觉得到哪儿都一样,仿佛入了迷宫,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但在阴阳家的眼里却只是原地打转,因此也有人将这种现象称为“常驻鬼道”。
姬轩铭有些玩味的笑了起来,沿着一个方向不停直走,途中没有转向却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除非那个人所行驶的路径足够长,长到即便是围成一个圆,人站在圆的周长上也察觉不出来路径的弧度,就好像一个人沿着一条纬线一直向东跑,把地球绕上一圈最后还是会回到出发的地方一样。但那需要足够长度的路程,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姬轩铭不可能走了那么多路,所以客观因素在此时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
深吸一口气,姬轩铭朝百里泽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问道:“还在吗?”
百里泽点了点头,一张俏脸冷若冰霜。
“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姬轩铭又道。
“不能确定,我能感觉像是被人盯着,但对方的气息隐藏得很好,我不能捕捉到他的方位。”百里泽也压低了声音,“但我能确定我们是在一个炼成阵里边儿”
“练成阵?”姬轩铭悠然的点了点头,面露窘迫,“不懂”
“所谓炼成阵,指的是一种结界或者领域,是炼金学的一种。”百里泽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一边说一边在地上比划着,“炼金学认为宇宙是循环的统一整体,是一个巨大的圆,而宇宙里的一切又被宇宙所囊括,所以大圆的边上又有无数的小圆,就像漫天的星辰组成的夜空。这些小圆被称为‘因素’,限定在这个大圆中,而‘因素’与‘因素’之间又是相互联系的,这种联系可能是平衡,也可能是制约,彼此间形成完整的‘全’。事物与事物间,构成这种联系的就是炼金学家口说所说的‘真理’,或曰‘规则’,或曰‘命,或曰神!没人能更改这些设定,这是铁律。能更改的,只有它们本身。”
百里泽停下,以眼神询问姬轩铭是否理解,在得到肯定后又继续讲了下去。
“这些‘规则’就像是看不见的蛛网一般将所有事物都串联在了一起,无法剪短,亦无法加长你听说过编织命运的三女神么?传说中她们像纺织棉布一样去纺织世上所有事物的之间的联系,而一旦完成,就连她们自己也无法进行更改。”百里泽顿了一下,看着地上所画的大小不一的圆形,眼中忽然露出一丝玩味,“虽然无法改变这些设定,但是却可以影响。”
“影响?”姬轩铭眯起一双眼睛。
百里泽点头:“没错,设定的本质就是‘规则’,而规则是可以被利用的!”
“炼成阵就是利用了这些‘规则’的技术是么”姬轩铭呢喃着,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