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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苑三栋楼下。
重型机车停在田尧身前,眼前的女人形容憔悴,穿了一件栗子色外套,一条灰色工装裤,上面布满窟洞以及火烧过的焦质硬壳:“东西收好了?”
一把剑,一只猫,身上穿了一件外套,他背个双肩包,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蒸鸡蛋,把蒸鸡蛋递给星池,田尧眼睛飘向别处:“嗯。”
看着田尧如期等在屋里,星池满意地点点头。也不枉老娘弯了一大圈回来,还险些挂了。
星池旁若无人地脱掉破烂外套跟短袖,仅剩小衣,露出浑身的绷带,大多已经被血渍沾染,变成了黑色血痂。她神色自若地揭下绷带,撕开感染的伤口,那是深可见骨的刀伤,一时之间,血水又流出来了。两口喝掉蒸鸡蛋,随手把碗丢进垃圾桶里。
“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
“回来的途中,遇到了点事……解决了。”
“严重吗,要不上去休息再走,最起码也要清理一下伤口吧?”
“你怎么像我妈一样婆婆叨叨的。”星池蛮不耐烦,“快上车,走了。”
田尧从包里拿出黑色外套,披在她身上。
宛如巨蟒的高架公路被灰色的天空拖曳到远方。
响彻云霄的防空警报中,乌云翻滚,无数巨大的怪鸟撕碎狂风,从天空向这座空城俯视。
血红的双眼带着类人的眼神。
一辆重型机车风驰电掣,咆哮着从尽头处的高架公路上朝这边飞驰过来。
高架两边的楼顶上。
一个白人男子放下望远镜,回头对身后的那个雄壮的中年男人说:“老大,就是那个小姑娘灭了乔治他们一个小队。”
“哦。”
中年男人双手放在兜里,嘴角斜叼着一根雪茄,眼神涣散,听到白人的话才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淡淡回了句。
他叫皮特,一个白鹰国的沧桑老男人。
枯瘦如柴的黑人趴在地上,他身前一把一人长的重狙,瞄准那个重型机车上的身影:“老大,你可别小瞧了这赤华国的小娘皮,她活脱脱就是个人形暴龙。”
“哼。”一个扛着火箭炮的男人冷哼一声,“乔治那伙人也就是喝喝酒,吹吹牛皮,还能做什么,被人全灭了,怪不得别人。”
手拿望远镜的白人男子道:“克林,就算他们是菜鸟,你能单挑他们整个小队?”
“这……”扛火箭炮的男人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住嘴了。
“她是赤华国的阵地组织中的战士,wǔ qì是镰刀,速度力量,是强项,其他的,情报上没说。”
“白色宫廷那群人不是让我们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吗?”皮特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鲁道夫,克林,试试她的身手。”
“好咧。”名叫鲁道夫的黑人森冷一笑,略微调试重狙,“那么,赤华国的小娘皮,祝你好运。”
重型机车快速驶来,星池皱了皱眉头,朝路边高楼上瞟了一眼,她喝道:“坐稳了。”龙头一晃,重型机车骤然压低,倒向路面,星池把头矮了几寸,一颗巴掌长的子弹掠过她的发梢,打在地面上,火星四溅,星池把重型机车回正。
眼见机车倒向地面,田尧魂飞魄散,时速高达两百公里的机车要是发生车祸,他想都不敢想,好在星池及时回正车身,他憋着的那口气才吐出来。
惊魂未定。
一颗火箭弹冒着长长的尾焰从楼顶射过来。
田尧大声喊道:“火箭弹!”
不等田尧提醒,星池弹出铁棍,铁棍在空中飞旋,变成弦月轮,砰一声巨响,耀眼的火光在空中爆炸,弹片纷飞,弦月轮倒弹回来,星池一把接在手里,闷哼一声。
重型机车一路不停。
田尧问:“他们是谁?”
“国外的,来浑水摸鱼。”
“他们疯了吗,居然还用火箭炮。”
“以前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现在嘛,就难说了。不过呢,老娘岂是有仇不报的主儿,哼哼,等老娘回阵地养好伤,过一阵子,老娘也要去他们白鹰国干票大的。”
“厉害,厉害!”
“你呢,是兄弟就跟老娘一起去!”
“去。”田尧随口应道。
市里所有机构要不就是往外搬走,要不就是瘫痪了,军队大多集结在东区,抵抗海洋异变生物的入侵,为百姓的撤离争取时间,管不了北区近郊出城的高速公路,这段路相当于是无主之地。
“这恐怖的战斗意识!”
皮特叼着烟,由衷地赞叹道:“真的希望她能成长起来,这样人类就多了个顶级高手,海洋里那些东西……”
“那可不行,皮特老大,白色宫廷的那群人绝对不会答应的。”白人男子着急了,“这次来赤华国,那群人已经说了,要是遇到好苗子,二话不说,直接掐死,即使我们任务失败了,杀了两三个好苗子,他们也不会责罚我们。”
皮特眼神又开始涣散:“真龌龊!”
“老大,我们已经失败三次任务了,你不考虑自己,也该为我们这些手下想想吧。别队的人,装备,武力都在提升,反观我们这些人,至今为止都还在使用老式的火箭炮,**。你问问克林,问问鲁道夫,在基地里哪次不是羡慕地看着别人摆弄装备,要是有他们那样的装备,刚才那个小娘皮就绝对活不了。”纽特语重心长道:“我们落后平均值很远了。”
皮特忧郁地目光又开始凝聚,望着星池,星池此时恰好抬头与他对视一眼,想了想,叹口气:“好吧。”
双手插在裤子兜里,叼着雪茄,缓缓站上栏杆,皮特抽了两口,重型机车从脚下驶过,他从十几层楼上猛地跳下来。
田尧回头疑惑道:“那个人要跳楼?”
“抓紧了。”星池大声喊,抓住田尧的手搭在腰上,“抱紧老娘。”
皮特双脚跺在高架公路上,姿势没变,发型也没变,恐怖的力量从脚下传开,高架桥轰隆一震,三百米处豁然断裂,整个路面犹如跷跷板一般翘了起来,斜指天空。
油门拧到极致,重型机车一路向上,将近三十度,路面还在往上翘,田尧死死抱住星池的腰。
路面在六十度后轰隆下降到了四十度,重型机车驶过尽头,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耳畔风声呼啸,田尧睁开眼,离地面十多米高,猛地一震,腰几乎快断,稳稳落在地面上,一路绝尘而去。
星池又是一声闷哼。
失重感过去,田尧悬着的心才落了地,看了看外套里头的黑猫,松开星池腰上的手,满手鲜血。
田尧楞道:“你流血了?”
“别出声。”星池脸色惨白,先前火箭弹的弹片爆裂,其中一颗弹片刺进她的肋下,“梁子结的更大了。”
“换我来开吧?”
星池想起冷藏库前那次翻车,眼角跳了跳,老娘历经千难万险都没死,他开车应该摔不死老娘吧,闷声道:“等老娘开远一些。”
皮特古怪地看着脚下,失算了,他本想跺烂路面,不让重型机车继续行驶,哪知赤华国的高架桥拼接架构的如此牛气,竟然没有全部震裂,而是整块翘了起来。
“这就逃了?”
纽特难以接受。
黑人鲁道夫背着**:“这算是运气好吧?”
“还追吗?”克林问。
“算了。”皮特丢下烟头,用脚碾熄灭,“我们去办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