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相信诺曼底伯爵的坚贞,没见到圣城和圣殿的光复,他的志向是不会扭转的,当初参加远征的时候,他身上的红色十字罩袍,难道不是你的妻子阿黛拉,也是他的妹妹亲手为他缝制的吗?若是半途而废,回到家乡,别人问起,诺曼底伯爵你既然归来,想必已经光复了圣城,参觐了圣墓,这时候罗伯特又该如何答复呢?”阿德马尔颤巍巍地将斯蒂芬伯爵扶起,但是言语当中,依旧对这个处分毫不动摇,他当然知道斯蒂芬和罗伯特.柯蒂斯是连襟关系,“罗伯特的懈怠,应该是他自己对主的信仰不够坚定,生动摇所致。”
“请再考虑考虑吧,尊敬而慈爱的圣职长上啊......”斯蒂芬伯爵心火如焚,他明白要是这个处分下达,他的小舅子真的要饿死的,那样他将来返回家乡,又将如何对妻子交待?
没想到自己的肩膀,被阿德马尔反过手来死死捏住,年老的圣职长上的眼泪,当着斯蒂芬的面不断流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面对这座魔鬼之力建造起来的,拥有枪矛和弩砲都不可能破坏掉的城墙,谁又能有办法啊!”说完,阿德马尔垂下了脑袋,带着绝望泣不成声,颓然跪在了伯爵的臂弯前,旁边的年轻司祭也急忙前来搀扶。
诺曼底伯爵当即嚎啕大哭,泪水顺着他久未打理的乱糟糟胡须,和瘦削枯黄的脸颊间滴下。再汇集到下巴上,晃晃悠悠,营帐里的仆役也跟着哭起来,接着就是弗兰德斯罗伯特,包括斯蒂芬自己,他们仨于朝圣远征的道路上结伴而来,关系最为密切,有时候面对像博希蒙德这样的大头目的欺凌,他们仨也只能抱团取暖。
营帐内当即哀泣声一片,罗伯特.柯蒂斯哭完了。擦干眼泪便愤然要走,“我带着残余的所有骑士,离开安条克城,顺着奇里乞亚回去。我就不相信鲍德温和高文不会放行于我。”
“我赞同你离开,待到你去塞琉西亚,便通知我,我也择机带着人马部众,脱离这里。”就待更为持重的弗兰德斯罗伯特刚准备劝解时,让他更为惊怖的话语。居然从“枢机会议军事总参”的口中传出来。
“你们全疯狂了!”弗兰德斯罗伯特大惊失色,站起来劝阻这两位连襟说。
“我没有疯狂,相反我清醒得很,先前在尼西亚城一路凯歌时,我和柯蒂斯得到了希腊皇帝许多馈赠补给,又在而后高原对各个突厥人堡垒里,抢劫了许多财富。但现在我看,即使打下安条克城,消耗了我所有忠勇的部下和财货。利益和好处,也是戈弗雷、雷蒙德或博希蒙德的,他们才是能分得一杯羹的大鳄,我们不过是些可怜的杂鱼。”斯蒂芬扶住连襟的肩膀,痛心地说,“什么军事总参,我在给阿黛拉的信里还能自我吹嘘下,但实际上不过任由枢机会议摆布,夹在缝隙里的可怜人。所以趁着我还有些钱,赶紧回到家乡去,我要见到阿黛拉和孩子,别的我什么都不会去想了。”
接着这对连襟也劝弗兰德斯伯爵,和他们一起行动,但弗兰德斯罗伯特严词斥责,认为这是对神圣朝圣大业的背叛和亵渎,即便将来能苟全性命,带些钱财返乡,但对家族的蒙羞却是永恒的,别忘记你们都是伟大征服者威廉的枝叶后裔!
这番话后,两人才有所愧色,重新犹豫起来,而后弗兰德斯伯爵继续给他们打气,恳求他们顾全大局,暂且留下来,等待着“开春后,来自丹麦、挪威、法兰克、伦巴第、君士坦丁堡的援军,特别是高文阁下的军队,和希腊皇帝的军队。”
而后,弗兰德斯伯爵还特意提醒两位,刚才他们的言论行为,千万不可以流传到营帐外去,因为他们麾下的骑士和军士,绝大部分都是欠下一屁股债务,跟随自己来到这里的,现在的局面有进无退,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啃下安条克,最后抵达耶路撒冷,万事尚还有转机。若是我们的动摇犹豫,传到士兵的耳朵里,对士气和斗志,将有很大的消极影响,我们会成为基督的罪人,贻羞万年。
“可是据说突厥人在呼罗珊的王公科布哈,正在统帅一支前所未有规模的大军队,朝着安条克而来。”斯蒂芬问到。
“我们马上在枢机会议上,恳求坦克雷德的埃德萨城,抵挡牵住那支异教徒军队,还有全心全意等着各路援军的到来。”弗兰德斯伯爵如此答复说,接着他告诉两位,现在罗伯特.柯蒂斯的军粮被圣职长上扣除了,我和斯蒂芬都各自拿出些粮食来,帮助柯蒂斯渡过难关,继续坚持下去。
三人也只能擦干泪水,互相鼓励打气番,“若是诺曼人的埃德萨城,无法抵挡异教徒大军,我和柯蒂斯还是决意要走的。”斯蒂芬最终还是坚持了这个观点。
俄尔枢机会的使者到来,要求三人前去参加至关重要的阵前军事会议,关于攻打安条克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