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后,天色渐渐昏暗。他们开始行动。之所以选择在黄昏,而不是深夜,是因为这时地面温度较高,夜视镜不能发挥作用,而士兵在暖洋洋的夕阳下,心理也最为松弛。
小豪轻松放倒三名岗哨,随即招呼大象和肥猴上前,模拟成他们的样子站岗。其余人一直按兵不动。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等来了幽灵稽查。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
不得不称道幽灵稽查的名副其实。尽管众人已经始终高度戒备,三名军官却像幽灵一样在夜幕中兀自闪身出来,并且直接就对三名岗哨下shā shǒu,全程死寂没吱一声。幸好小豪等人的反应更快,回手更狠辣。远远等着的打酱油的那群还没回过神来,他们身边就多了两具尸体,留了一个活口。鸠井给他打了一针,催眠审讯之后,才知道岗哨的肢体动作内嵌了旗语,隔着五六十米就能觉察不对劲了。幸好这些幽灵稽查对自己的身手也未免太自信,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报信。
shān zhū吩咐沙狐带人把附近的岗哨一个个拔掉,慢慢向里渗透接应。自己则带着小豪和原崎杏,wěi zhuāng成幽灵稽查先行潜向基地深处。一路顺遂,他们径直朝着兽人把控的中心地带而去,就快到双方的对持区,原崎杏低声道:“左转,我们从岔路绕过去。”
shān zhū身形刚动却头一歪侧身闪避,一道掌风扫过,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小leo身手好像变矫健了嘛。”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看来是leo的熟人,跟他开个玩笑。shān zhū只是冷哼一声作答。“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最好不要随便越界。”那人嘻嘻笑着,却带着几分冷意。shān zhū端详了他一下,缓缓后退几步,带着两人掉头向外走。眼见不见了那人的影子,shān zhū才问:“还有没有其他路绕过去?“
原崎杏立即回答道:“其他路线太危险,容易迷路和坍塌,甚至已经坍塌掉了。”她又忍不住问:“不能做掉他吗?”
shān zhū也在衡量:“他就是熊瞎子。”
原崎杏并没和那人照面,此时立即明白过来。熊瞎子作为普希金手下第一副将是各国情报单上的知名人物。起初大家觉得他一力破十慧,蛮横无脑,吃过亏后才发现这也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想来正常,和普希金如出一炉的外热内冷。但要论身手,即使是小豪也毫无把握能赢他。这又是在人家地盘上,的确不划算。
幽灵稽查由另一个副将谢尔盖直管,两个人有些不对盘,自然没有好感。
shān zhū打定主意——等!他们谨慎进取地游弋在昏暗的洞穴中,避开普希金及其亲卫所在的司令部周边,把整个外围布防摸了个透,途中有几次险些碰上其他幽灵稽查,堪堪机警避过。最后龟缩在一个秘洞里,守了将近两个小时。外面忽然隐隐骚动起来,脚步纷沓。应该是沙狐那边行动暴露。三人想趁乱溜,没走多远,遇上谢尔盖的亲信传令:“上尉,所有幽灵稽查紧急集合,请跟我来。”小豪正想下shā shǒu,shān zhū却摇摇头,三人最终被带到司令部集合。
这其实不过也就是一个略大的溶洞,300多平米,在弯弯绕绕的迷宫里颇为隐秘。据原崎杏此前交待,这原来洞口都是封死wěi zhuāng过的,是备用的基地仓库。勇vi人能找到这里,极有可能手里也是有一份较为完善的地图的。当年地图被七大家族复制改写了很多份,现如今除了原崎杏手上这幅有较高的准确度,其他的版本虚虚实实还真不好说。
大厅里聚集了将近三十个人。其中有十来个和shān zhū们一样罩着黑斗篷,面目隐藏在阴影里,只在左肩处绣有个人标识。shān zhū的标识则是一只狮子,原崎杏是一个鼹鼠,小豪则是一朵玫瑰。这些都是幽灵稽查。剩余十来个则是军官。
看来普希金是打算长期耗下去,司令部里摆了张办公桌,还有各种简易的地图沙盘。他在办公桌后来回踱着步,而谢尔盖则脸色阴沉地质问着幽灵稽查:“岗哨被拔了三个,你们居然都没发觉,怎么回事?“
有一名肩上绣着秃鹫的稽查队长站在最前,估计也是他发现的问题,闷声回答道:“报告,这群人懂旗语。“
谢尔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喝:“你什么意思?“
普希金摆摆手,示意谢尔盖放开那人。他坐了下来,左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钢琴。所有人都沉默的站着,像小学生一样罚站。shān zhū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感觉像河水一样蔓延出去。不对劲,有一种既熟悉又危险的感觉,但那感觉很飘忽,似有若无,好像在和她捉迷藏。她正追逐,耳边一激灵——普希金开口了:“有内奸的话,是出在哪里呢?“
哨兵是归熊瞎子管的,幽灵稽查是归谢尔盖管的,此刻熊瞎子正在指挥追击沙狐他们,那群军官群龙无首,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保证自己属下没有问题。出事的岗哨分属两个连队。连长都站出来陈情。前后经过又再讲述了一遍。shān zhū听了恨得牙痒痒——又是因为肥猴在作,打手势问候人家妈,引起了对方警觉。所有幽灵稽查包括发现问题的那队幽灵稽查队队长倒都是一直沉默,既没有洗白也没有邀功——这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可以不开口,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