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愣是没甩出去,可怜鸡兄连头都回不了,只能在原地喔喔喔的干蹦哒,恶鬼占了上风,我有心助鸡兄一臂之力,黄符都掏出来了,瞄了半天黄符甩出去好几张都被人头巧妙的给避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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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鸡兄出气多进气少了,我是真怒了,摘下脖子上的桃木牌举着就朝恶鬼扑过去了,一拍之下印在了恶鬼身体的后心上,恶鬼魂魄好像过电一样的晃了几晃,就像xìn hào不稳,不过鸡兄还是没能逃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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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桃木牌不停的拍其后心,只能至其短暂的魂魄不稳,不过鸡兄的冠一点点的挣脱了出来,恶鬼无暇顾及我,除了头以外下半身像是不会动一样,明月高悬,诡异的像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一样,没有对手,因为对手根本就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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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太长了,在一下下拍击的过程中我的手心发麻,身上更是沾染了恶鬼身上怨毒的气息,心中也发了狠,嘴里快速念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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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雷神掌中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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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地裂天也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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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邪鬼怪若逢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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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之间化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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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语毕,我毫不犹豫的对着恶鬼的后心拍下去了,我隐约听到闷闷的轰鸣声,恶鬼哀嚎一声,全身就像筛子一样的抖个不停,鸡兄挣脱了恶鬼之口,转身就叨在了恶鬼的脑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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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鸡兄因为被压制的时间太长,现在反而亢奋了起来,喔喔喔着一会飞一会跳,又叨又挠,神气的不行,完全没有刚才被人掌控了命 ,根子的尴尬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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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抱头逃窜,怎样也无法避开鸡兄的攻击,一鬼一鸡战场越扩越大,恶鬼身上丝丝缕缕的黑气越冒越多,魂魄越来越单薄,鸡兄一个金鸡独,立,立在了恶鬼的肩膀上,一口叨在残缺不全的头上,一点点把恶鬼吞食殆尽。</p>
一阵微风吹过,徒留我一人风中凌乱,鸡兄吃饱喝足,扑棱着不知道飞哪去了,我急忙走出坟圈子,顺着山路又走出了一段,天都快亮了,还没见着女鬼说的人在哪,我更着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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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电筒晃了晃四周,在一棵树上看到了挂着的几双脚,四周阴气森森,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奶奶……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你最疼我了,不要吓我了,哽咽的语调断断续续的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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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走了几步赶到树下,一下子看清了,赵五跟另一个20多岁的青年跪在一个身穿黑色寿衣的老太太身前,老太太脖子上套着个绳套,双脚离地,面色青紫,树上挂着5,6个双脚离地舌头伸的老长的吊死鬼,诡异的盯着树下的赵五跟他的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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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像是感觉不到老太太的存在一样,赵五跪在那一句话都没说,青年却是不停的磕头,忏悔,我听的清楚,青年哭道“奶奶,我吸毒吸多了,出现了幻觉,把你当成了追'债的人,才会勒死你,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呜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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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农村的家庭,孩子吸毒,债台高筑,误将自己奶奶勒死,赵五跪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说明他也知道此事,也许他也参与了,心里有愧或者心里有鬼,都会信奉神佛,希望得到保佑以及原谅,那么他们家找人超度却又不参加这事就合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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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扣了张黄符慢慢的走了过去,不是怕这些鬼暴起伤人,我是自保,在事实真相面前,救不救得了不说,反正我是不会救,别说我胆小怕事,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会来到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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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察觉了身后的动静,警惕的回过了头,看见是我,阴沉着脸又转了回去,他们父子二人看不见附近鬼气森森,一个劲的求取原谅,好几次树上的吊死鬼都要按耐不住的动手了,被勒死的老太太却摆了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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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赵五父子身后开口“叔,你们要想清楚,行差踏错,万劫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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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警告,听不听得进去我也只能讲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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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瞬间感觉老了几十岁,这种老说的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指精气神,像是被人活生生抽走了一样,沉默了半天,拽起了地上哭啼啼的儿子,对着空气又像是对着大树说“娘,我娃我没教好,害死了你,我还护起了犊子,也实在没脸见你,我知道你就在这,你把战生带走吧,让他去那边侍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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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生吓的裤子都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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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双手虚扶在了赵战生头顶的阳火上,人身上三盏阳火,最重要的莫过于头顶这盏,头顶这盏要是灭了,就该自动去阴曹地府报道了,这几盏火就是三味真火,鬼是不敢轻易触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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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战生吸毒,早败坏了身体,青年人身上的三盏阳火呈青色,中年人呈橘色,而他的却呈现出老年人才有的灰白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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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为老太太下一秒就要带走他的时候,老太太停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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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吊死鬼满眼憎恨的看着赵战生,我能感觉到那种不甘跟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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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终归是心疼孙子,虽然被勒死的怨气很大,但小孩子只要一认错,大人就没了脾气,老太太也是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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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还在哭的赵战生怒斥“你奶奶不愿带走你,自首吧,这样你在牢里减轻自己的罪业,出来的时候还能做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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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战生哭着点了点头,赵五更是泪眼模糊的高喊了声“娘,我对不起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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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人的眼里,鬼是面目狰狞的,是可怕的。其实鬼跟我们是一样的,有好有坏,最可怕的是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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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被勒死在这棵树上,触动了这坐山上其他的吊死鬼,魂魄却被拘禁在了这,走不出去,下不了山,这帮吊死鬼没有害人的心思,有的话李大'师早死在了山下,把李大'师我们俩拐山上来,无非是以为李大'师会超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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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赵战生去不去自首,我也并不关心,他听我一句还能活得长点,不听,且自生自灭吧,我交代了赵五找个真正会超度的大师来这超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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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老太太飘回到了树上,和众鬼一点点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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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气上升,浊气下沉,太阳露出了红色的一小牙,清风拂面,万物复苏,远处传来喔喔~喔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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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如此的充满了戏剧性,返回坟地的时候,李大'师再一次的不告而别。</p>
年底将近,我跟张平专门抽出来一天置办年货,大街上,人头攒动,我跟张平挤了半天终于挤到人最多的一个摊子上,卖货的大汉一边往包里装别人递过来的钱,一边伶俐的给人介绍,张平我们俩都叼着烟呢,卖货的大汉对着我俩边高喊边拱手道“您二位,行行好,我这小本买卖,别一会给我点了。”众人听的哈哈大笑,过年轻松的氛围沾染了每个人,平时的焦虑都一扫而空,这么一看,其实东北人每个都是说相声的好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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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diàn huà嗡嗡的振动声响了起来,我掐了烟,王晶打来的,接听了diàn hu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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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马千里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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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晶自从被他们局长指派监视我之后,张平我们仨就成了朋友,赵四说过,世界上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有的话那就两顿,王晶被张平请了一顿烧烤之后就跟我们俩同流合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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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地址发给了王晶,没一会王晶开着她的大奔就来了,我们哥俩把买的二踢脚,鞭炮,年货一股脑的都搬上了车,王晶倚在车门上看着我们俩忙乎眼里流露出了羡慕的目光,上了车,王晶拉着我们俩直奔“聚义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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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是作为梁山好汉们聚会、议事、欢庆、出征、颁令的地方。在现代,那就是吃饭的地,王晶说要给我们俩饯别,今天得好好聚聚,吃了个酒足饭饱,晚上才自行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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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我跟队里的战友换了几个班,张平我们俩动身回了老家,我们俩轮流换着开车也用了半天,一进村口,就听见爆竹声,小孩子大街小巷的追逐打闹,到了集市上更是热闹,家家户户购置年货,堵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过去。</p>
张平一边开车一边伸脖子往外看,我理解他这副稀罕的样子,他北京人,祖祖辈辈都在北京,除了国庆放的那点烟花,那平时都是禁止燃放的,空气里都是那股子硫磺味,既熟悉又呛人,相爱相杀就是这个感觉。</p>
合作信用社的一个胡同口拐下去,尽头就是我家,我估计我爸妈应该都在外面等着接我们呢,跟我猜想的完全相反,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车都开到大门口了,都没人出来接,我跟张平下了车,拎着东西向着院里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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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敲门呢,就听见屋里闹哄哄的,“我们这灶王爷都买完了,和尚你去别家卖吧,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话的这声音是我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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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施主我卖的这灶王爷可是开了光的,能够保佑全家平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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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婆子要不咱们再来一张?”我爸试探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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