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士长又惊讶的说道:“赵政,你胡说,敢诬蔑五百主!”
早就料到公士长是这样的反应,我异常平静!
此刻倒是李信除了听我说五百主是细作后稍微惊讶,现在倒是最先冷静下来的人。
片刻后,见公士长心绪稍微平缓下来后,我又说道:
“公士长比我和李信在军营呆的时间长,行军打仗的事情,公士长也是经历过的。”
“又是有战功受过爵位的,行军打仗的经验自然比我们两个丰富!”
此时公士长打断我的话,问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的确如此,我和李信被怀疑是细作,而最先怀疑并抓住我们的也是公士长。
我曾给五百主说我认识蒙骜将军,又说我与李信二人是骊山为国君修陵寝,当时公士长也在场。
现在又说五百主是细作,因为之前说的话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现在自然也不太容易让人相信。
我反问道:“公士长,你若是将军,会让将士们轻装走沙地吗?你若是将军,会从沙地去攻打这酸枣城吗?”
见公士长沉思起来,沉吟片刻,我又说道:
“我们五百人必是前去探路的,虽不敢说我们五百人有死无生,但也绝对是九死一生的!”
我们这五百人前去探路,当先吃螃蟹的出头鸟,这个是非常明显的事情了。
这时,李信也问道:“公士长你怎么看?”
“嗯,以行军打仗而言,我们的确是去探路的最先头部队,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但赵政你为何说五百主就是细作?”公士长不解的问道。
没等我回答公士长的问题,李信抢先开口说道:“我们应该是走酸枣灌木丛,而不是走沙地!”
见李信总算开窍了,我笑着问道:“喂,你给公士长说明白点!”
李信也不客气,直接对着公士长说道:“我其实不同意赵政的话!”
“嗯?”
听李信这么一说,我显得异常惊讶,难道李信还没看明白?
我质疑李信问道:“此话怎讲?”
公士长也严肃的问道:“李信,你快说!”
李信此刻抿嘴笑道:“我不同意赵政所言,是因为我觉得五百主是怕死了。我分析荆棘丛中说不定有魏兵等着我们,五百主怕死就违抗军令走沙地。”
公士长这时说道:“五百主也许就是接到走沙地的命令呢?”
公士长其实是不愿相信,我们对五百主的怀疑,但也想了解清楚,所以给五百主找借口辩解。
这时我想给公士长说得更透彻,李信突然又说道:“五百主让我们轻装走沙地,不走酸枣丛林就是犯了兵家大忌。”
我一听李信的话,接着说道:“没错,蒙骜将军身经百战,岂是会犯常识性问题的人。”
五百主不管是怕死,还是细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五百人的任务必定是探酸枣林。
因为攻打酸枣城必须走酸枣林,若是走沙地,岂不是将自己的所有底细全暴露了?
如果轻装走沙地,就相当于没吃没喝没装备的走在一个空旷的平面上,敌人想怎么打都可以。
而蒙骜将军是谁?我秦国身经百战的上卿将军,岂会做如此愚蠢的安排?
这时公士长点头说道:“的确如此,蒙将军不会下这种命令,而五百主擅自改变行军路线,其实更是将我们这五百人置于险地之中。”
“我在听到五百主让我们轻装走沙地的命令时,也有稍许不解,但我是兵,他是将,所以也没有深想。”公士长如此说道。
公士长说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此时试探道:“我们是该为国君陛下分忧,为二十多万将士的性命着想,还是就这样跟着五百主糊涂的死去?”
我这么一问,李信又愤愤说道:“哼,老子是秦**士,自然是为国君陛下分忧,为二十多万秦国将士着想,五百主算个屁!”
听到李信说完,我对李信又刮目相看了,在关键时刻能看得到一个人的好坏。
现在就想了解公士长的态度了,然后我和李信都看着公士长,希望公士长也能有一个更明确的态度。
其实我现在想的事,我和李信两人是办不到的,毕竟我和李信的来路还没有交代清楚。
所以我要拉上公士长,公士长是老兵,他的分量和我和李信是不在一个量级上的。
公士长仿佛看出了我的意思,坚定的说道:“我岂是怕死之人,就算是死也要谋得一个好名声,自然不会容许现在这个时候出差错!”
我一听公士长表态后,又说道:“公士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一阵沉默,沉默的可怕,但我们三人此时此刻,怕的不是沉默,而是……
……
李信最开始打断平静,小声说道:“大家都是要建功立业的人,自然不能一条道摸到黑。”
我平静的问道:“那不想摸到黑,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公士长也开口说道:“有一个方法,只是若是那样做了,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李信也说道:“是啊,那么做,可是株连九族的罪呀!”
我就是国君,诛九族?谁诛我九族?只是他们两人不知道我身份罢了。
此时,我又想到一个迂回的方法,笑着说道:“哈哈哈,你们忘了,我认识蒙骜将军?”
我是国君,上卿将军蒙骜跟我有多么熟,这都不用说了!
“笑个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蒙骜将军?”李信嘲讽道。
公士长也开口说道:“就算你认识蒙骜将军也没有用呀,如果我们真那么做了,蒙骜将军也不会因为认识你,就触犯律法为我们求情啊!”
公士长又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可是大罪!”
李信也附和道:“谁知道你跟蒙将军熟不熟,万一他都不认识你,那我们不是死翘翘了!”
公士长突然说道:“有一个办法,除非,除非,唉,算了,这个不可能!”
“除非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公士长看了我一眼,泄气一般的说道:“谋逆者,除非国君陛下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