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衬下,杨安和莫彩蝶上了马车,回了城主府。
罗毅来城主府,李大岩本就该好好的招待,只不过刚才的情况特殊,但这会儿,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李大岩也能落了个无事一身轻,便招待起罗毅等人了。
当然,现在对于李大岩来说,形势已经出现了一些变化了。
为主的,是小蚕和莫彩蝶。
李大岩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两女的不一般。
只是,这个时候,下人忽然来通报,说有人找他。
他放下酒杯,他还打算敬两女一杯呢。
但他毕竟是霍城城主,是帝国子爵之一,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都能见的,有些架子,确实是得摆一摆的。
“什么人啊?”李大岩问。
“他自称路远。”
“师父?”
“路远哥哥?”
杨安和莫彩蝶登时就差点跳了起来。
托杨安的福,莫彩蝶现在已经没事了,至少,身体已经能听使唤了。
“遭了!”莫彩蝶和杨安异口同声的道,也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意味。
之前没想起来倒也罢了,这下一听到路远的名字,他们两人就知道坏事了,他们离开秦城城主府可没留下一句话,想来路远和连水该担心坏了。
这不,路远都找上霍城城主府来了,他们可不觉得路远不是来找他们的。
也确实怪他们,当时确实是来不及,小蚕是说走就走,但后来却依然没有找机会给路远去一个报平安的消息,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两人也顾不得这里是霍城城主府了,更顾不上他们还在李大岩的洗尘酒席上了,连忙离开座位,往城主府门口跑去。
跑到城主府门口,一看,果然看到了路远铁青的脸,还有一边的连水,一脸担心的表情。
“那个……”杨安想开口说点什么。
“给我住口!”路远当即就吼了一声,吓得杨安几乎浑身哆嗦,他从来没有见过路远发脾气的样子。“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去精灵森林?知道去玩怎么不知道给我们报个平安?连个给我们捎个平安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莫彩蝶则不同,她听到路远不由分说的吼声,当即就红了眼眶,一下子消失,接着,便扑进了连水的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
唯有这个怀抱里,她可以哭。
见此,便是满肚子的路远都不由一怔,莫彩蝶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过也是,自己往昔哪里这么吼过她?
“哎呀,彩蝶,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是不是路远凶着你了?路远,看你做的好事!”连水不住地安慰莫彩蝶,问莫彩蝶,最后直接把锅盖在了路远的身上。
路远张了张嘴,但这回却是他说不出话来了。在连水的面前,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更何况,他欠连水的那个交代,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必须要给了,这让路远在连水面前不自觉地就落了下风。更何况,他本就对莫彩蝶忽然的哭泣有一点自责,觉得跟自己是有相当的关系的。
李大岩这个时候才出来,一看,却是两个不认得的人,只是莫彩蝶在那个女子的怀里嚎啕大哭,想必两者间的关系不简单。
“这位是?”李大头当然不至于这么没眼力见的去打扰莫彩蝶和连水,他对路远拱了拱手。
“在下路远。”路远拱手还礼。
“路远?”李大岩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哦?可是秦城城主路远?哈哈,有失远迎啊。”李大岩虽然是以询问的口气,但并不等路远回答什么,其实心中就已经笃定了。
“呀?”然而李大岩又是一惊。
路远和杨安看着李大岩,连水的注意力也往李大岩那边偏移了一下。
“那这样说来,杨安小友岂不是秦城前城主,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男爵?”李大岩这才后知后觉。
“是我。”杨安微微点头承认。
“哎呀哎呀,眼拙了眼拙了。”李大岩连连摆手道。
“诶?那说起来,路兄怎么来霍城了?”李大岩又问路远。
“说来话长啊。”路远大倒苦水,将昨天秦城的事情说了一遍,“等我回去的时候,竟然不见彩蝶的身影,多方打听才知道彩蝶竟然去了英城。但当我去到英城的时候,又听说彩蝶和杨安他们竟然一起去精灵森林去了。直到昨天夜里,才知道了他们来到霍城的消息,这才赶来。”
“阴差阳错,阴差阳错。”李大岩归纳了一下。
“但既然路兄来了,正好,就在我府上休息片刻吧?正好,我正在给大家接风洗尘,几杯薄酒还是有的。”李大岩又盛情邀请。
李大岩盛情难却,路远也就半推半就的进了城主府了。
席间,路远又和罗毅夫妇客气了几句,几杯酒下来,友谊递增。
“这位是令爱吧?”路远稍微打量了一下罗雪依,问罗毅。
“对,雪依,叫路叔叔。”张舒怡应道。
“路叔叔。”罗雪依乖巧的叫了声。
“罗兄,有句话,路某不知当讲不当讲。”路远没有对罗雪依点头示意,而是沉吟了片刻,对罗毅开了口。
“唔?但说无妨。”罗毅道。
“我观令爱,恐怕并不是修剑者吧?”路远道。
“这事儿怪我。”但说话的却不是罗毅,而是李大岩。
“二十年前,嫂子怀上雪依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住在霍城的。可惜,当初有人意图暗害我,可是害我不成,却连累了嫂子。虽然最后嫂子和雪依终究还是母女平安了,但是……雪依却生来就不是修剑者的料了,也修不了其他。”说起这些,李大岩至今还是悔恨不已。
“什么?”罗雪依心里紧了紧,这是她第一次详细的了解到她之所以不能修剑或是修其他的原因。毕竟有个剑神的父亲,但女儿却是个“废物”,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甚至还有人借此事发挥,故做文章,说她如此,大抵是罗毅年轻的时候坐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惹得天怒人怨,这是遭了报应,只不过应到女儿身上去了。
每每听到这样或是类似的流言的时候,总是罗雪依最痛苦的时候。
但,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吗?
见罗雪依微微失神,周青裳爱怜地拉住了罗雪依的手。“周阿姨,对不起你啊。”她道。
“周阿姨?”罗雪依不解,这又是什么情况?跟周青裳也有关系吗?
“其实,当初那些歹人是想在我这里下毒的,但阴差阳错的,被先一步觉得渴了的舒怡姐喝了那碗补品。要是……”周青裳知道,发生了的还是已经发生了,没有要是或如果。只是这并不能让周青裳不去想,要是当初早一点把那碗补品喝了的话,不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吗?
“周阿姨,不怪您的,是那些歹人的错。”罗雪依宽慰周青裳道:“再说了,其实雪依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很满意啊。”罗雪依笑。
“李兄,罗兄,敢问那些歹人抓住了吗?”路远这个时候插了一句。
“抓住了,该处理的也都处理了,只是,对嫂子,对雪依造成的伤害却是……唉。”谈及这些,李大岩和周青裳总是很容易叹气。
“罗兄。”路远又喊了一声罗毅。
罗毅看向路远。
“要是罗兄不介意的话,路某倒是可以教令爱一些粗浅的武功,至少,也能强身健体吧。”路远道。
“可以吗?”罗毅当即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心情很激动。
“当然可以,即便是再没有天赋,只要勤恳,总是会有收获的,强身健体不成问题。”路远笑道。
“路叔叔若真能让侄女有所收获,无异于再造之恩,请受侄女一拜。”罗雪依多会做人,这会儿就直接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