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力量很快便在整个秦城范围内运作起来了。
虽然最重要的调查范围仅仅应该是在城主府的周边,不过沈良觉和吕风乾还是直接让整个秦城都运转了起来。
敌暗我明,而且对方的来头恐怕绝对不小,要不然至少也应该不敢在城主府旁边动手。可惜,有效的线索还没有,唯一一个被路远抢下来的活口现在还在牧师的治疗之下,据说情况有些棘手,恐怕要耽误一段时间。
那么,这种时候,打草惊蛇就比不动声色的暗中调查更有效了。
敌不动就没有可乘之机,敌一动则必然露出马脚,有线索了就会有机会。
半天之后,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传了过来。
“禀城主,有消息了。”沈良觉很快来找到杨安。
“说。”杨安早已等候多时了。
“在主城区西北角,有人发现了一支人马正在往北方移动,而可疑的是,竟然没有人能说得出这支人马是哪儿来的,来了主城区之后又做了什么。”沈良觉汇报。
“去拦下他们。”杨安道。
“吕统领已经过去了,相信再过一会儿就会将人带回来。”沈良觉道。
“吕统领带了多少人?带了什么人?对方一出手就是三位剑圣,则很有可能对方并不只有这三位剑圣高手。”杨安担心道。
“请城主放心,吕统领带了城主府所属足足十位剑圣高手前去,这其中还有一位剑圣巅峰的高手,相信能够应对任何局面。”沈良觉道。
“那就好。”杨安松了口气。
又过了大约两刻钟,吕风乾才带人回来了。
不过吕风乾却是经过了一番大战的样子。
杨安请来路远,一起在大堂谈谈此事。
“大人,幸不辱命。”吕风乾来到大堂便道。
“吕统领,结果怎么样?我方有多少伤亡?”杨安忧心忡忡的问道,但却不是问对方是何人。
吕风乾登时心里一暖,虽然严格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有这句话和没这句话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大人请放心,虽然敌人很难缠,但我方高手众多,虽然有几人受伤,但没有伤亡。”吕风乾道。
“另外,此次我们共计抓到对方十三人,另外有十七人都已经死了,大多是咬破了嘴里的毒嚢而死的。但对方看来也并不是都不怕死。”吕风乾道。
“大鱼有几条?”路远问。
幸好吕风乾刚才就没有一副得意的样子,要不然现在就该更尴尬了。
吕风乾尴尬的道:“恐怕没有,对方但凡有点实力的,基本上都战死或是咬毒自尽了。”
“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啊。”路远定论对方的身份。
吕风乾和沈良觉对视了一眼,他们得出的也是这个结论。
死士,这样的身份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头绪,但事实上,这个身份的作用不小。毕竟培养死士并不是什么家族都能够培养得了的。更何况是拥有剑圣实力而且不止一人的死士呢?
仅仅这一条线索,就能排除掉秦城之内至少九成九的家族势力和组织或帮派。
当然了,也不止于此。虽然死士往往是一个家族或组织以及帮派势力的密不可宣的存在,但在有可能培养死士的家族、组织、帮派势力之中,也是有绝对没嫌疑和有可能有嫌疑之分的。
唯一不好说的大概也就只有无法确定这些死士是否是秦城人士了。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这伙人有可能是秦城之外的势力的背景。
而且,另外还有一个有些想不通的事情,那就是死士大多独来独往,成群结队的出动的情况少之又少,而就算有,又为什么还要带上实力不足的其他人呢?
吕风乾俘虏的那十三人就是这样的人。
仔细一想,还是觉得需要反复推敲的地方太多。
“那个师父擒下的死士呢?”杨安问。
“据牧师所说,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那人所中的毒的毒性已经深入骨髓,要是想将其彻底救回来,恐怕不会简单。”沈良觉不乐观的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路远道。
三人望向路远,满是不解。
“虽然他活下来会有很重要的意义,但想要救回来他,我们必然将先付出不少的精力,不值得。”路远道。
“怎么会不值得?只要有一个突破口,将是莫大的进展啊。”吕风乾忍不住反驳。
“对方是死士,你要是救回了他,不见得对方就没有寻死的办法。对于一个最后还是会死而且我们依旧将一无所获的人,实在没必要付出这么多。”路远道。
那你当时把他擒下干什么?吕风乾腹诽。
“最重要的是,我们毕竟已经有了十三个俘虏,就算都不是大鱼,至少也可以从中得到不少有用的线索。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再在那个死士身上下功夫了。”路远道。
吕风乾心里一紧,要不是知道路远绝对不可能洞悉自己的想法的话,说不定吕风乾都要失态一回了。
他才刚有那样的念头而已,结果路远就仿佛针对哪个念头一样的解释了起来。
巧合,巧之又巧的巧合。吕风乾想。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十三个俘虏。”杨安提议。
几人都没有异议,便一起去了秦城大牢。
秦城大牢在城卫军营寨的西北方,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口则被城卫军的营寨堵了个正好。
来到此处之后,杨安原本设想中的那种类似于惨绝人寰的状况并没有出现。
虽然大牢总体显得有些陈旧,不过在外观上来看,根本没有一座监牢的样子。
进入牢房之后,杨安也没有太失望,至少,犯人们都相当安分地待在牢房里,也没有看到凶恶的狱卒欺压犯人的情况。
在狱头的带领下,杨安等人很快见到了那被俘虏的十三人。
“大人,我们冤枉啊!”一见到狱头过来,这伙人就声嘶力竭地叫唤起来了。
狱中其他犯人不由露出各种冷笑,冤枉?来到城卫军后方的这座监牢里的人,哪个没喊过冤枉?但他们真的冤枉吗?
“住口。”奇怪的是,狱头却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轻轻地说了声。
但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顿时,刚才还一阵哭天抢地的俘虏们,全部静默了起来。
“这位是我们秦城的代城主大人,你们所服侍的那伙人就是在城主府附近袭击了这位子爵大人。”狱头慢悠悠的将杨安和路远介绍了一下。
“……”似乎是被狱头给震慑住了,这群人不再嚷嚷,但也将视线放在了杨安和路远的身上,至于站在两人身后左右的沈良觉和吕风乾,完全没有存在感。
“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我这次来呢,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另外,你们可以放心,将你们暂时安置在这里,更多的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杨安道。
“好,那我们还是一个一个的谈吧。”杨安转身,路远转身,沈良觉和吕风乾也跟着走了。
审问这些人自然不可能直接在牢里就开问。
不过这样一个一个的审问,实在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
刚开始还好一点,毕竟很多东西没有重复,但越到后面,就越枯燥。
重复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价值的东西却越来越少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在四人的交流之下,还是有了比较有价值的线索。
四人立即回到了城主府,可是,当四人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却发现……
城主府已然不是当时离开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