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杀了你!”古良低沉的吼叫着,抓起尚家鑫就往窗户边走去!
“古良你等等!”王局长及时出现,在古良打开窗户之后死死的拉住古良的胳膊,“把他交给我,我让他进城南监狱,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但是你让他受到审判让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你别冲动!”
“我不相信你!”古良直截了当的说道,“恒科集团势力,你能惹得起吗?”
“所以我要连夜把他抓起来,已经联系好了检察官,明天就提起公诉,把事情坐实闹大,在恒科集团反应过来之前,否则一旦等他们收买了媒体,再想定他的罪就难了,而且这里面到处都有监控,你把他杀了,反而把你自己搭了进去!为了这个个渣滓,值得吗?”王局长劝道,一直伸着双手,担忧的看着古良,怕古良一冲动就把尚家鑫给杀了。
看到古良慢慢垂下了双臂,王局长再次劝道:“那个郑心妍醒了,被抢救过来了,失忆了,她的人生还有希望!凭借你们特工的本事,只要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新的开始,她的人生还可以继续的不是吗?”
“好,你记住,要是尚家鑫得不到应有的处罚,我也不会放过你!”古良放下了尚家鑫,然后朝着对面大楼上指了指说道,“下次别让狙击手在那么远的地方,隔着大雨他没法保证一枪击毙我的。”
王局长尴尬的一笑,悄悄的往后挥了挥手,冲进来许多全副武装的特警,将已经昏迷的尚家鑫铐起来带了出去,还将被古良砸坏的电脑带了出去。
第二天,古良沉默的让李晓燕去陪澹台明月,自己一个人戴着墨镜来到了法庭,尚家鑫的父母尚铁柱和曹琴也连夜赶了过来,正焦急的在法庭中坐立不安着,根据警察局的要求,这件案子涉及到个人**,出于保护当事人的考虑,所有的记者都被拒之门外。
市检察院起诉科的检察官常锋人如其名,句句如刀,驳的尚铁柱花五十万连夜从北平请来的律师哑口无言,成功的将这件案子定性在了刑事案件上。由于证据确凿且影响恶劣,初审法官当庭宣判:“本庭认为:被告人尚家鑫侮辱妇女罪、强奸罪、故意伤害罪属实……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恶劣,已经对当事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心理创伤。本庭宣判:判处尚家鑫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
尚铁柱和曹琴脸色一片灰白,走过去搂着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尚家鑫哭成了一团。而郑心妍的父母是两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见到自己的女儿收到伤害,越过阻拦抱着法官跪下哭着:“为什么不判死刑,为什么不判死刑!我那可怜的女儿啊!”
……
尚铁柱和曹琴提出来上诉,省高级人民法院在受理后择日开庭审理。
王局长在商都师范大学等着古良走出来后说道:“尚家鑫的律师已经提出来上诉了还牵扯到了之前尚家鑫被人伤害导致阳痿的案子,而且尚家鑫的父母已经开始用金钱进攻郑心妍的父母了,我看这件事情到了最后无非就是私了!”
“没关系,私了吧,反正法律不处罚尚家鑫,我就不会放过他!”古良冷冷的看了王局长一眼,看的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王局长叹息一声说道:“人家父母都决定私了了,你让我一个警察局局长怎么办,难道让我知法犯法?法律大于天,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我的眼里面没有什么狗屁感情,只有法律!”
“那是叔叔阿姨被尚家的势力吓住了,他们辛劳一辈子被权贵欺压了一辈子自然怕跟尚家作对。但是你是警察,你穿着这身衣服,你有责任把罪犯绳之于法!”古良怒吼着说道,“如果到了最后,连你也怕尚家,没关系,还有我呢!”
说完,古良头一甩就走进了满天的风雨中。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急,商江水不安的怒卷着。
终于一如往常,可怜的农民再次像权贵低头,一百万元足以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还有他们的儿子郑心妍的弟弟不用再为学费发愁也不用老早的就去打工了。中级法院开庭之前,郑家撤诉了。
当尚铁柱和曹琴面带微笑的扶着不知道在看守所里面遭受了什么而有些战战兢兢的尚家鑫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尚铁柱在坐上他那辆加长林肯之前,扫视了一圈,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古良之后,冷笑了一声,仿佛看着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然而那隐藏在阴影里的身影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意,尚家的保镖全部如临大敌的跑出来将尚铁柱挡在了身后。而古良只是冷冷的转过身,消失在依旧未停的雨中。
一个小时后,满天淅淅沥沥的雨打碎了一池商都大学附属医院院内原本平静的湖水,湖边一个病房里,有个女生坐在窗前双目无神。她的父母坐在病床前,叹息着,带着无奈和愧疚。他父亲满是沟壑的脸上不停的留着泪水,瘦削的身体颤抖着,低声呢喃着:“娃儿,老汉对不起……”
程佳佳看到古良过来,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古良轻一点,然后拉着古良走到了门外。“医生说她失血过多造成脑部供血不足缺氧太过严重,恐怕恢复不了记忆了,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同情……”
“忘了吧,忘了也好,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该发生在她的身上。仇恨,只需要有人记得就行了。”古良拍拍程佳佳的肩膀,“这两天辛苦你了。”
“你要干什么去!”程佳佳敏锐的听到了古良话里面的杀意,“你不要做傻事!”
“放心吧,我不傻。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古良微笑着,再次朝病房里面看了一眼,转身离去,“放心吧,我还有大好的生活要过呢!”
看到古良的微笑,程佳佳才放下心来。然而古良走出病房之后,径直赶到了机场,跟在尚家人的身后,来到了美丽的五羊市。
作为发展最快的南方城市,五羊市拥有着所有大城市都具备的特点:人口多,拥堵,贫富差距大。
古良知道岳菲就在位于市中心的恒科塔上,但是心中尚有仇恨不敢去找她,怕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路上转悠着,古良很轻易的打听到了尚家位于五羊的别墅,一栋恒科集团自己开发的位于五羊郊区珠江江畔,不远便是连绵起伏低矮的山丘。珠江旁边无数油菜花绽放着,将这片红色的土地渲染的那样圣洁。
看到了油菜花,古良想起类曾经处死过得一个杀手,他的代号就是油菜花,相貌早已经忘记,而他的作案手法,因为太过奇怪,古良倒是记得清楚。
古良在市区水产市场里买了许多黄鳝,让卖鱼的宰杀了之后,将那些黄鳝血细心的保留着,灌倒两个矿泉水瓶中,又买了一个刷子,准备完毕之后就静静的等待着天黑。
天黑下来,蛙声渐起,蝉鸣声一如既往的聒噪。这个保安的安保很严密,但是并不足以阻挡扒在一辆面包车车底的古良进入,等到晚上十二点,古良看到商家鑫家里的灯光熄灭了,才悄悄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摸清楚了摄像头的位置以及商家鑫的房间。用几块黑布将摄像头蒙住,古良开始了他的计划。
第一步将黄鳝血抹在了尚家鑫的窗户上,然后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黄鳝血浓烈的腥味惊起了无数犬吠,只是别墅区里面养得并没有猎犬,只敢缩在窝里面不安的吠叫。扑棱棱的声音起来,古良得意的笑着,数只蝙蝠争先恐后的飞过来,由于没有视力,它们纷纷撞在了尚家鑫的玻璃窗上,发出了仿佛有许多人敲打窗户一样响声。
不一会儿,尚家鑫房间里灯光亮了,尚家鑫走过来,疑惑的推开窗户,然而反应敏捷的蝙蝠早在他推开窗户之前都飞远了,只见尚家鑫面色惨白的看着窗外,不安的抽动着鼻子嗅着窗子外奇怪的味道。
然而他看外面始终没有异常,青蛙依旧叫着,蝉依旧吠着。
良久,尚家鑫仿佛自嘲的说了些什么,摇摇头关了窗户,里面的灯光再次熄灭。随着灯光的熄灭,蝙蝠却而复返,再次敲打起尚家鑫的窗户。
尚家鑫再次打开窗户的时候没敢开灯,拿着手机光源照着,可是蝙蝠早就飞走了,他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的夜,以及古良故意让他看到的淡淡身影。
尚家鑫猛然尖叫一声,尚家的别墅里所有的灯光都亮了,曹琴第一个冲下来,搂着面色惨白的商家鑫问道:“我的儿,我的儿,你怎么了?”
尚铁柱穿着睡衣也赶了下来,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家鑫,是不是做噩梦了?”
“妈,好像有鬼再敲我玻璃,好像有鬼再敲我玻璃!”商家鑫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让搂着他的曹琴也忍不住一哆嗦,连忙喝道,“别瞎说别瞎说,哪有鬼!”
“家鑫你坚强一点,已经到家了!”尚铁柱也有些宠溺的说道,语气中含着担忧。
曹琴搂着尚家鑫哭了两声安慰道:“别怕,别怕,都是你幻想的,别怕哈!”转头曹琴就朝着尚铁柱抱怨道:“都怪你,家鑫在看守所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作用都不起,那个王局长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肯定给家鑫动刑了!你看他皮肤上那些印字,那些混蛋不知道下手多狠!”
尚铁柱怒吼道:“你生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有什么办法?能保住他的命就不错了!年级轻轻就想着去害人女孩儿,都是让你这个当妈的给惯得!”
“你连你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竟然反过来怪我了是不是?”曹琴猛然抬高了音量,“你连一个警察局局长都摆平不了你算什么男人,你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男人!”
就在这时,缩在曹琴怀里的尚家鑫猛然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古良冲他邪笑了一下,再次身子一颤尖利的叫了一声:“啊!有鬼,有鬼窗户外!”
尚铁柱眉头一皱大声喊道:“保安!保安!”两个黑西装带耳麦的保镖就拿着枪冲了过来,古良却早已经翻到了另一户,保镖搜索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就隔着窗户对尚铁柱摇摇头。尚铁柱眉头再次狠皱了起来,“曹琴,带着家鑫去国外吧,去国外散散心,可能是在警察局受了惊吓了。”
曹琴含着泪点点头,然而无论她带着尚家鑫飞到哪个国家,住到安保多么严密的酒店,古良总是定时定点的出现在尚家鑫的视野里,带着一群蝙蝠。然后看着被惊吓醒的商家鑫,悄然而退。
当年代号油菜花的杀手总喜欢这样捉弄完自己的目标之后才悄然挥动匕首隔开目标的喉咙,而目标往往带着解脱的笑容,油菜花就会采一朵真的油菜花放到目标微笑着的嘴边。后来若非古良连续跟着油菜花两个月,真还不容易发现他的作案手法,两个月以来古良有无数次的机会杀死他,可是为了弄清他的作案手法,古良无数次的按捺住了杀他的冲动,一直等到他下一次出手。
古良杀了油菜花之后,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这种残忍又简单的手段。
十六天后,尚家鑫彻底疯了,晚上在不肯睡觉,整个人完全如同被精怪吸收了一样瘦了下去,只剩一个骨架,古良又跟踪他们十六天,确定尚家鑫最后连说一句话都困难的时候,连自己的母亲都认不出来时,才放过了他。
妄动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圣经中这一句话如同一声磅礴天音冲进古良的胸膛,直冲进古良的胸口。现在古良用恐惧杀死了尚家鑫的灵魂,将来谁又会拿着武器来杀古良呢。然而,不久古良就摇摇头,自嘲的笑笑,“灵魂早就交给了人民和荣誉,剩下的驱壳如蝉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