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是那个小三老家的。
的确。
但是人不在,家人也不知道她在哪儿,说两年多没见过她了,如果见到她,务必让她回家一趟。
马铜虎充满希望的激情,刚刚被点燃,就这样被一瓢冷水给浇灭了,心说小三啊小三,你又跑到那里去做小三了,你究竟在哪里?
里面的马银虎此时也正在为自己的事情头疼。
疼,是因为受了伤。
伤的是心。
心痛!
痛苦不要紧,只要有治疗的办法,自然会慢慢康复。
复述了无数遍的案情,让他彻底绝望了——没人信他!
他自己也知道,得罪了马军无疑是最大的错误。
误会可以解释,但罪过是不能饶恕的,而自己有罪吗?
马银虎对着墙上的太白从宽,抗拒从严,一阵冷笑……
笑了,马铜虎看着一脸疲倦的大哥笑了,他想笑得从容一些,但很无奈,就像喝醉了酒的人在撒尿时无法解开自己的裤子一样,只能任凭它往裤裆里尿。
明天就开庭了!马金虎苦苦的说,声音凄凉,充满了无助。
助人一臂之力的事,你喜不喜欢干?马铜虎看着大哥,平淡的问道。
马金虎一愣,迷茫的看着他,冷冷的问,你什么意思?
马铜虎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话。
话说完,马铜虎静静的看着大哥,等他答复。
这样能行?马金虎大惑不解的看着他。
马铜虎认真点点头,严肃的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生活会教会人们如何去面对无法解决的事情。
情况正如马铜虎分析的那样,马银虎的案子若不审判定罪,那些人是根本找不找的。
的确,事后证明马铜虎是完全正确的。马军受伤住院,最短也得半年——马银虎揍在他肋骨上的那一拳,看似平常,但足足砸断了他三根肋骨。
骨头折了,马军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但他的心没伤,脑子也没坏,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所以他先摆平了自己的老婆。其实马妻还算个有良心的人,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的马军的诡计,但马军根本就不跟她废话,而是直接找了她的父母兄弟,一句话,他这次若是载了,因为影响极坏,很可能会被一掳到底,什么也不是了!马妻的父母兄弟绝对不能允许这个一直带给他们风光和荣耀的女婿如此下场,立马召开家庭会议,一致通过绝对不准马妻说出真相,否则就不让她进门。马妻倒是不在乎这个,她早就厌烦了父母兄弟只顾他们自己,而从不考虑她的幸福的做法,回不回那个毫无人情味的家,她压根就没考虑过,但母亲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改变了注意——马军若是因为此事完了,你们的儿子咋办?他有个这样的爹和有个当警察的爹,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怎样的不同,你想过吗?马妻犹豫了,看看刚刚会走的儿子,再想想那些因为父母的过失而在小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孩子,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问题了!
……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想着孩子,一切为了孩子,是每个女人的最简单不过的想法,因为她们是母亲!
亲娘。
娘亲。
亲近的不能再亲近的人,除了自己的母亲还能有谁?
谁要是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只为了自己打算,那她就不是母亲,不是娘亲,而是母狼,而是狼亲!
狼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崽儿的,何况是人?
人,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就不属于自己了,而是放在了孩子身上。
上面所说,是马铜虎经过对马军的妻子认真分析后得出的结论。
马金虎听完,没有说话,默默的吸烟,情绪极其低落。
马铜虎知道大哥的心情,正如同他自己一样,虽然对法律了如指掌,但在人情面前,又有几人能够只**律而不顾念人情呢?
“大哥,唯一的办法我已经说了,干不干,你拿个主意吧!”马铜虎说完,斜靠在沙发上,低着头,来回揉搓着的双手,等候大哥的答复。
马金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憋住气,沉默片刻,猛地喷出一口浓烟,扔掉烟头,用脚使劲踩了踩,咳嗽一声,沉声说:“那警察他老婆就真的没有松动的余地了?真是奇了怪了,你说老二放着好好的生日不过,嘿,偏偏跑去管人家两口子的闲事,得,管来管去把自己管进局子了,唉,人家又联合起来对付他!你说……你说他这不是……唉!”
“大哥,事已至此,我们就是把二哥给活剥了,有意义吗?”马铜虎抬起头,认真看着大哥,“那女人的难处,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已经做过笔录了,就算她同意重新作证,哼,法院也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为什么?”马金虎疑问。
马铜虎苦苦一笑,说:“因为它是刑警队副队长的媳妇!”
“就因为这?”马金虎急问。
“就因为这!马军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以他在警局的威望来讲,会有很多人为他说话,不用说太多,就说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从而导致老婆改变证词,是为了对他的打击报复而已,你说,法院是相信一个先做过证,又私自改变证词的女人呢,还是相信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刑警跟一帮子人民警察?”
“嗯!”马金虎一声闷哼,“那……那就按你刚才所说的办!但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马铜虎无奈的一耸肩膀。
“那……?”马金虎愣愣的看着他。
“赌!”马铜虎眼神一闪,狠狠的一拍大腿。
“好!那咱就赌这一把!赢了,老二就当买个教训;输了,就当他命中注定有此劫难!”马金虎下定了决心。
“好!但是得需要钱,大把的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还老二一个清白,能不让他受这横来的牢狱之灾,我就是把公司卖了,也在所不惜!”马金虎愤愤的一拍桌子,“我就不信这世道还真就黑白不分啦!”
马铜虎徽徽一笑,冷声说:“黑白不分有的时候恰恰就是现实!这就像人的两腿之间那点玩意儿,你不脱掉裤子,是没法看清楚的!”
“但绝不能发生在你我兄弟身上!若那样,豁出命去,也得把那层布给他扯下来,弄个一清二白!”马金虎目光悠的一烁,满眼坚定。
“对!”马铜虎起身走到大哥身旁,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了摇,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动情地说,“老大,有你在,我啥都不怕!”
“怕,也得去做!”马金虎伸手攥住马铜虎的手腕,“老三,救你二哥的事,就全靠你了!”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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