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优雅的女人
“这个老头竟然调查她的事情。”
“孩子的生母是叶涵。对吗?”
幽涙蓦然一颤。低下头不敢看老者的眼睛。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好犀利,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
“你耳骨钉是我亲手交给叶涵,它代表着藏家儿媳妇的身份。”
“……”
幽涙抬手摸了摸耳骨上耳钉,当时她以为叶涵是在开玩笑,从没认真去想过……原来……
“不过,它只是一个高仿品而已,那种女人怎么能做得了藏家的儿媳?”
“高仿品?!”
“为的是让叶涵离开游一!叶涵很乖真的消失了。可没想到五年后却是你代替叶涵再次出现!若不是婚礼上看到,恐怕我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曾孙!”老者紧握着手中的拐仗,青筋自手背上迸出。
“……你,你是……小环的……曾祖父?!……那么游一……游一就是小环的爸爸?……叶涵……怎么可能!!!”
幽涙不敢相信眼前老头的话,可老头那坚定的眼神却让她动摇。
难怪小环会那么喜欢游一,那么亲近游一,不惜和她争吵……原来那是血浓于水的挚亲啊!……只是,这也太突然了!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要让叶涵消失?如果当初没有见到自己,小环说不定已经……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马上就要涌出来了。
“叶涵很漂亮,我很喜欢她!我是心甘情愿替她做孩子的母亲!”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姿色、头脑、仪态等等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百无一用的草包!!!”
泪,夺眶而出。
他怎么能说话那么难听?
“怎么能容忍我的曾孙在你手中糟蹋了!!!”
“喂!你太过分了!!!小环是我的儿子,就凭这个耳钉就断定是你们藏家的?你也太霸道了!!!就算你真的是小环的曾祖父那又怎样?从你赶走叶涵时,你就已经抛弃了你的曾孙,你根本没有资格……”
“混帐!!!”
老者愤怒得抡起手中的拐仗毫不留情的打在幽涙的头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大声对他说话,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呵斥他!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幽涙眼前一黑,嗵地倒下,腥红的血自额鬓流下……
空海市最大的医院内,幽涙躺在高等病房中,藏老头那一棍子下去导致轻微的脑震荡,对于当时的情况幽涙大脑一片空白,还伴有疼痛感。
藏老头为了不让幽涙有反抗的机会,每当她醒来后都喂以安眠药,就在幽涙昏昏沉沉的时候,小环的身世也得出了结果。
小环,是游一的孩子!
这消息让所有人吃惊,而更为震惊的是幽涙小小年纪就承受了那么沉重的痛!本可以像别人一样去上学,去谈恋爱,享受她的花样年华,可她却放弃了这一切,做起母亲的责任。
璃绝无比珍惜的握着幽涙的手,摩搓着。
“你真是个单细胞笨蛋!”
他何尝不是笨蛋呢?接近她,抢夺她,却发现,无法实现对她许下的诺言。藏爷爷,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不可以忤逆他的命令,只是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要离婚?涙……
掌心的冰凉传至心际,眉头紧蹙,努力地睁开重重的眼帘,映入眼瞳的是璃绝那憔悴、满是疼惜的脸庞,唇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涙,你醒了!~”
璃绝欣喜的问。
“……恩……”
“有没有不适的感觉?头还痛吗?是不是想吐?”
“璃绝……”
他有些激动过头了。
“恩。”
璃绝看懂了幽涙的意思,俯下身,让幽涙抱住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拥抱吗?……涙……不管我做什么,请原谅我……在藏家,要照顾好自己……
幽涙感觉到有炙热的液体划落在她的脖颈上,璃绝哭了!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自己会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
“涙。出院后,搬到游一家去住段时间。”
璃绝稳了稳心,起身淡淡的说。
“为什么?”
“给小环一个适应的时间呀,毕竟……”
“适应的时间?……你……不会是……”
“小环是游一的孩子。”
“……”
幽涙闭上眼睛,泪,从眼角划出。
她的头好痛,好像受到击打一般……痛得想要大声哭出来!可璃绝说出来的事实让她心碎。
“只要乖乖听话不要顶嘴,爷爷是不会……凶你的。”
璃绝看到幽涙额上的肿块,心如刀绞,如果爷爷下手再重一些……可能……
“……璃绝……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只是头好痛……好想哭……为什么小环会是游一的孩子?……明明这么突然……却又不觉得震惊……璃绝……”
“乖,不哭。慢慢会记起来的……不要再想了……”
璃绝抱住幽涙,希望可以给予她一些慰藉。离婚的事情,还是等她身体好了再告诉她吧。
“璃绝……我要怎么告诉小环我不是她的生母?……叶涵怎么办?游一能给她一个名份吗?……”
“涙,不要再想了。”
璃绝抱紧幽涙,他也痛苦!叶涵,是他和游一同时爱上的女人,只可惜叶涵却不爱他。她当年的离去,给他和游一都造成很大的伤害……没想到,五年后,却又回到原点,只是幽涙却代替了叶涵……
“小环……小环姓尧!我们是合法的夫妻……”
“藏明环是我的曾孙!!!”
威严又霸道的声音猛然响起,令幽涙身体莫名的颤栗。
“爷爷……”
“出去!我要话要单独和她谈。”
藏老头直接打断璃绝的话。
璃绝无奈又不舍得离开,他能做什么?只能在外面静静的等待着。希望她能平安。
“失忆只是一种逃避。蓝幽涙,如果你还想和小环生活在一起,就在藏家做佣人!除去你做母亲的资格!!!”
“你说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做?他有什么资格?
“就凭我是小环的曾祖父!!!”藏老头一眼便看出幽涙想说的话,口气极为霸道:“若不是看在你抚养小环,你觉得你还能呼吸到阳间的空气?”
幽涙颤抖得更厉害了。虽然她不记得了,但身体告诉她,是他害她住院的,害她头痛,害她失忆……
“等小环适应了,你就可以离开,和璃绝生一个你们的孩子。当然,我也会允许你见小环。”
幽涙拉起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她一秒也不想再看到这个老头儿!可是她又无法抗拒他的不平等条约!
“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明天就给我到藏家工作!记住,你已经不是小环的母亲,会有更优秀的女人来替代这个位置……”
“叶涵怎么办?”幽涙扯下被子,忍着头痛,从起来,瞪着老头。“叶涵才是小环真正的母亲,凭什么要让别人来替代?”
“看来,那一棍子打得你太轻了!”
老头额上冒出青筋。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
“…………”
自己会住院真的是因为眼前这个老头儿!……难怪身体会莫名的颤抖,是因为怕吗?可是,可是……
“叶涵是给了小环生命的人啊!……即使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小环的亲生母亲!你没有资格剥夺!”
虽然害怕,但她还是要说,要反抗!
“哼。比叶涵有骨气。如果你乖乖答应我的所有条件,我可以给叶涵一个身份。”
“真,真的吗?!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当藏老头离开后,幽涙无力的倒在床上,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淌着。
叶涵,藏家会承认你并给你一个身份!这是你该得的!
可为什么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呢?是因为答应了藏老头儿的不平等条约吗?还是因为再也做不了小环妈妈吗?……叶涵……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门外,明迟凝视着幽涙,眼眶红红的。
如果当初不把她接回来,如果当初他紧紧的抓住她不放手……就不会有今天这样悲惨的结局……幽涙,我的妹妹……我喜欢的人……看着这样的你,我还有什么心情去找外国女人?……
“迟。已成追忆何苦再求?”
明静拍了拍明迟的肩,心中哀叹。自打他放手,就注定了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却无法走近。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吗?被藏老头那么欺负……”
明迟紧攥双拳,骨节惨白。
“他脾气要是好了,怎么会被称为大魔王?唉。今天的结局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能做的,只有背后默默支持而已。”
“……”
明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的哭泣着。
他懊悔,他恼怒,他恨……可是,这又能怪谁?只怪他的不懂珍惜。
出院后,幽涙直接来到藏家,由管家大至的介绍后,换上女佣服,开始了她的工作。她并不怕苦怕累,因为以前在饭馆做过相同的事情,只是场所不一样而已。
“幽涙。身体还适应吗?”
响午,游一特地从公司赶来,他担心爷爷会让幽涙干重活,毕竟今天才出院。
“恩,挺好的。”
幽涙淡然一笑,掩饰着她的不适。
早早的就被接到藏家,手中的活根本就没有停过,有几次她都感觉到强烈的晕眩感,可是,她不能晕,为了和小环一起生活,为了给叶涵一个身份,她只能默默承受。
“不要太勉强”
游一抬手,温柔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原本她可以坐在办公室,做着简单的工作,原本她可以重返校园,做着本该属于她的事情,可是却变成了他家最没地位的女佣。这不是他想要的,可他又怎么能违抗得了爷爷的命令?
“蓝幽涙,中午没你的饭!”
藏爷爷从楼上走下来,怒瞪着游一和幽涙。
“爷爷!幽涙身体还没……”
“女佣没有资格直呼少爷的名字。注意你自己卑贱的身份!!!”
游一垂下眼帘,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虽然她抚养了小环,虽然她被他所喜欢,可是……身份的悬殊让他不能再对她好。
“二少爷中午回来吃饭,去把他的房间再打扫一遍。”
“是。”
被藏老头儿侮辱她很生气,可她又能怎么样?现在她只是一个女佣而已,做好本职的工作,等小环适应这里,等叶涵得到该有的身份,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璃绝给她的家中……
藏老头在转身上,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奸诈笑意。
蓝幽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当幽涙推门进入藏天一的房间时,这一刻,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充满了儿童时代中最最快乐的东西!各式各样的玩具、飞车、洋娃娃、可爱的衣服、鞋子等等!
这就是藏天一的房间吗?简直就是儿童大世界!如果搬到公园一定会非常受孩子们的喜爱!
只是……所有的玩具都散落满地,所有的衣服扔得哪里都是……好凌乱。看来,光是把玩具收整在一起就够费时了。唉。
“小痣?!”
“?”幽涙闻声抬头,藏天一正忤在门口,吃惊的张大嘴巴。
突然,一个猛子扑过来,紧紧抓住幽涙,激动得大叫:“真的是小痣!小痣真的要当我的私人女仆吗?哇好棒,好棒!~”
“肉丝马瑞……你要掐死我了!!!”
“哈哈!~~抱歉啦!~有些激动。”藏天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解释:“没想到小痣真的会到我家来呢!~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当我的私人女仆啊?我会开比爷爷更高的价钱!~”
“没兴趣。”
幽涙直接拒绝。她可不是为了钱才来的。
“难道你对我爷爷有兴趣?小痣啊!你和绝绝结婚我没反对吧?”
“没有。”
“但你对爷爷有兴趣我可必须反对了!你不知道,爷爷可是出了名的大魔王!一肚子坏水呢!~要感兴趣只能是我这样的老好人!~而且我又是如此风华绝代,美得倾国倾城呢!~”
蓝幽涙一头黑线。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
“诶对了,小痣,你和绝绝……咳咳,那个了吗?”
藏天一的脸突然泛起红晕。
“哪个?”
“第一次是你强了绝绝,那么后来几次呢?是不是绝绝强了你呀?绝绝的bed功夫可是超一流哦!~”
幽涙起先不明白藏天一的意思,可看到天一那极其猥琐的表情,算是彻底明白!也让她懊悔这种人怎么能长这么漂亮的脸?真是不公平
“肉丝马瑞,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色么?!”
“咳,我有点色了。但是!色中极品的人正是绝绝,嘿嘿!~~”
藏天一继续摆着一张猥琐的脸,搞得幽涙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唉。肉丝……”
“别说。”
藏天一蹲下,捡起一个洋娃娃,搂在怀里,幽幽道:“爷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他唯一能做的仅此而已。
“谢谢。……二少爷。”
因为他的提醒,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份,在藏家,不比其它,她不可以称呼他们的名字。
“小痣,你怎么脑瓜子不开窍?我都说了不会欺负你的!所以你也不用……”
“蓝幽涙!不打扫到12点不准睡觉!!!”
藏老头那带着怒意的声音猛得响起,吓得幽涙和天一都打了个冷颤
天一满是歉意的望了一眼幽涙,灰溜溜的逃窜。这是他现在唯一做的选择,如果继续待在这里不仅帮不到她反而会害她被爷爷欺负……唉。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可他又能怎么样?
“哼。想不到你勾引人的手段还真是厉害!”
藏老头儿那讽刺带着厌恶的声音深深刺痛幽涙神经。
她从没有勾引过任何人!凭什么要这么诋毁她?……可她却只能忍受。
“叶涵很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你呢?没有自知知明的东西也敢想嫁入藏家!”
“我没想过嫁到藏家。”
“没想过和从没想过是两码事!蓝幽涙。拿镜子好好看看你的脸!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自己只是藏家的一名女佣而已……不会奢望什么,我……”
“嘴上这么说,可心是这么想的吗?告诉你!在藏家你做了什么,想了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否则……家规伺候!”
藏老头儿撂下恨话便势气满满的离开,只留下一直强忍着泪水的蓝幽涙。
这个老头儿怎么长这么一张恶毒的嘴?果然想让叶涵得到名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她只要将一切都忍下去,一定,一定可以的!
……可是……还是好难过……好想哭……
“妈妈?妈妈!”
稚嫩带着惊喜的声音猛然响起。
幽涙慌忙拭去眼上的泪珠,张开手臂,环换住她的儿子!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却恍如几年没见!抱得好紧,好紧。如果可能,真想抱着小环逃离藏家,可是理智却让她清醒过来。
小环体内流着藏家的血脉,她怎么能带走呢?
“小环!~喜欢这里吗?”
“恩曾祖父对我可好了!~”
小环脸上的笑灼痛幽涙的眼睛。相同的血液让他们即使是第一次见也会无比的亲切,欢喜。
“妈妈……我……我可以叫游一叔叔爸爸吗?”
幽涙心一颤。小环一直想让游一做爸爸,现在实现了,可他却过来征求自己的同意……她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他是你的爸爸,当然可以啦!”
“真的吗?太好了!~”
小环高兴得在原地转着圈儿蹦哒着,而幽涙却将头撇到一旁,泪悄悄落下。
游一是爸爸,那么璃绝是什么?璃绝对小环那么好,可是在挚亲面前,他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对不起,璃绝。
“啊,对了,妈妈,曾祖父说明天会有新妈妈来!明明我有妈妈了,为什么又出来一个新妈妈?”
“……”
泪,在这一刻,倾然划落。
她早知道藏老头会带女人来代替她母亲的位子,可没想到却这么快……新妈妈么。
“妈妈,你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润一下眼睛。小环,有两个妈妈不是很好吗?”
“两个?”
“是啊!你有两个爸爸,当然也要有两个妈妈呀!”
“喔。原来是这样啊!呐,妈妈,不知道新妈妈长什么样子……有点期待。”
“一定很漂亮的。”
“再漂亮也没有妈妈漂亮!~”
小环勾住幽涙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尤其是在妈妈的面前,总会表现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小环比其他孩子要成熟懂事一些,但毕竟还只是孩子而已。再加上他最喜欢的游一变成了真正的爸爸,光这一项就够让他高兴得天旋地转了,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考虑其他东西?
这一夜,幽涙彻夜未眠。
即使闭着眼睛,眼前也能浮现出小环期待新妈妈时的喜悦。她的小环,很快就会完全脱离她,成为别人的孩子,被别人搂在怀里,被别人宠爱……
越想越难过,越想眼泪就拼命的往下落,她好想冲到小环的房间,紧紧抱住他……
天,渐渐发亮。幽涙怀中的被子早已被泪水浸得湿湿得。这一夜,她做了多少挣扎?这一夜,她想了多少?才将那强烈的思念给深深的压回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明了。
工作,依旧要做!
可当游一从楼上下来,看到幽涙红肿的眼睛,心头盈起怜惜,但他只是优雅的从她身边掠过,并未去关问。
不仅仅是因为藏老头,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喜欢退回到阴暗的蓝幽涙,他只喜欢阳光下的她而已。
幽涙在游一离开后,深深叹了口气。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那次跑到天台上时与游一的感觉完全一样!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们生生分开,游一的温柔,只能远远看而已,无法触碰。
“……”
璃绝!
脑海中突然闪出璃绝的面庞。他冰冷的模样,他狡猾的模样,他灿然一笑的模样,他宠溺的模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工作还是那么忙吗?他会不会来看自己?……不,他不能来!看到小环那么喜欢游一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忙活了整整一上午,可管家却不给幽涙一秒休息的时间,又把她赶到庭院去打扫每一颗铺在草坪的鹅卵石。
这明摆着是欺负她!可她又能怎样?只有埋头苦干而已。
“哒、哒、哒”
高跟鞋踩踏在石板路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传入幽涙的耳膜,好奇的抬起头,望向来人,却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间,怔住了。
如凝脂的肌肤,两片绯红显得那么诱人,黑亮的眸子泛着熠熠光芒,漂亮的栗色卷发如海浪一般,再配上那剪裁极其合体的衣服更是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好漂亮的女人!浑身散发着与游一相同的优雅之气,而她纤细的手指上戴着大颗的钻石戒指时不时恍着幽涙的眼睛。
女人的直觉告诉幽涙,她就是新妈妈。
再低头看看自己?满是灰泥女佣衣服,沾满黑土的双手,头发也凌乱极了。
“唉!~”
不禁在心中哀叹。
差距也大得太离谱了吧!果然,灰姑娘的童话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实现的,她永远都只是一个丑陋的小鸭子,即使换上华丽的衣裳,但本质还是没有改变的。
漂亮的女人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朝幽涙这边走来,那不屑的表情,那藐视的眼神,令幽涙不禁打了一颤。
也是啊,天鹅的眼中怎么容得下小鸭?只是,她是养育小环五年的妈妈,不是该得到起码的尊重吗?
“哼。蚯蚓永远只适合在阴暗的泥土之中,强硬的来到外面的世界,只会自掘坟墓!”
原来,她连小鸭都不是。
可即使是蚯蚓,它也在拼命的松土,牺牲了自己却让一棵棵植物获得新生!
“嘀嗒!嘀嗒!”
一颗、两颗,豆大的泪珠从伤心的眼眶中跳出来,落在鹅卵石上,发出嘀嗒声。
她很想反驳、抗拒,可她要拿什么去反驳、去抗拒呢?只会得到更深更深的鄙夷与侮辱。
哭过,还是要继续工作。并不会因为她的落泪,而被同情,反而会遭到别人的歧视。这就是蓝幽涙在这里的生活。只要她一天没有离开这里,这份歧视与侮辱就不会停止。
这一切,都是藏老头儿下的命令。
餐厅内,藏老头儿,优雅女人,小环,游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享受着丰盛的午餐,而幽涙却饿着咕咕叫的肚子,趴在草坪中,一棵棵,一点点,查找着,是否有异物,或是杂草,当然,一切全都是手动。
这么大的一片草坪,一个人作业,怕是要辛苦到太阳落山了。
正当幽涙满头大汗拔着杂草时,一双血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视野之中。
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个优雅女人。
“明凡,果真人如其人,平凡到已经脱离了人该有的模样呢!~”
她的声音很好听,可每一个字却都如玫瑰花一样,带着刺。
“我是平凡,但总比那些外表光鲜内心污黑的家伙强百倍!!!”
她不就是长得漂亮?气质优雅吗?有什么了不起?凭这个就可以随意的侮辱别人吗?
“哼哼哼。”
漂亮女人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一阵阴险的笑声。
只见她屈膝蹲下,涂着粉白的手指抚上幽涙的脸颊,那迷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幽涙还没整明白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只觉得额头受到重重一击,整个人仰天倒下,脑袋里嗡嗡直响。
靠,她是石头脑袋吗?!
幽涙百年不遇的在心里诅着脏话,揉着她疼痛无比的额头。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不然干嘛用脑袋撞她的?
幽涙如是想。
“啊!~”
一际尖锐的叫声猛得响起,紧接着便是“嗵”地某物摔在地上的闷响。
“新妈妈!~”
未见其人,声已传来。
“呼~刷!”
一阵微疯掠过,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掠过幽涙,直冲到那个漂亮女人跟前,急切的关问着。
幽涙的心仿佛坠落冰冷的湖底般,他的小环竟然直接无视她!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为什么却得不到小环的关心?为什么他的眼中只看得到那个女人?
“妈妈!你干嘛欺负新妈妈啊!”
小环一手揉着漂亮女人的额头,一手指着幽涙,高声质问。
“……”幽涙浑身剧烈颤抖。
被无视已经够让她寒心的,现在居然……小环……
“小环,我没有撞她,是她自己……”
“……妈妈,我好失望……”
小环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使幽涙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
“曾祖父说妈妈讨厌新妈妈,会欺负她,我一直不相信……可是……我……我都看到了……”
小环紧攥着拳头,一颗颗晶莹的泪花迸落。
他的新妈妈刚刚出去时忘记外套,他赶紧送出去,没想到正看到新妈妈仰头向后摔倒。
“……”
幽涙也垂下头,微红的眼睛又泛起了泪花。
她被误会了,她让小环失望了,她要说出真相!她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