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日子很快就订了下来,其实这几天来,爱爱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回家治疗也并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对于她急切的想要出院的念头,赵家人并没有任何怀疑,只相信她是一个人在医院呆得太无聊所致。可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离开医院的真正原因。
其实,回到赵家以后,她依然还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每天会有医生和护士像上班似的到赵家来,看望她的病情。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春节便接近了尾声。这个新年里,她受了伤也莫明其妙的回过家一趟,只是对她而言,一切更显落莫。
赵家在这个春节,也是出奇的冷清。按理说,赵副省长的家到了过年,应该会是门庭若市的。然而,自从她搬回赵家以后,一切是那样的平静,平时连个串门的亲戚也不曾见到。赵副省长依然是那么的忙,每天都早出晚归的,难得露面。在这个家里,和她说话最多的人,倒只剩下那位她曾深深怀疑过的萍姐了。
这天,她终于可以拄着拐仗下床走动一下。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那一堆行李全翻了出来。她倒是要好好瞧瞧看,自己有些什么东西是值得让人觊觎的。
但是,她找遍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只有一样不翼而飞了。可是,那不可能是被林旭拿走了,他要是拿走了,那天晚上又何必空着手离开了医院呢?再说,他有什么样的理由去拿走那样东西?那本来就是他埋进地里,等着让自己发现的东西,不是吗?
还是说,那件东西原本也并不属于他。一直以来,他都在欺骗自己,他也想要得到那只木盒子和那里面的日记。她很奇怪,为什么被拿走的只有那只木盒和里面的那本日记。小照片和《青岩》倒是都还完好无损的放在包里。
那本日记她已经看过几遍,并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内容,还是一直以来,自己都完全忽略了里面真正重要的东西。可是,那里面能写什么呢?不是被人撕去了几页吗?那本日记,还有什么价值可言?看来,林旭也正在寻找日记,他甚至不惜用偷盗的行为去获取它。
想到这里,爱爱不仅感到懊悔。已经失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再接下来或许将更加难以了解真相了。可这腿上的伤,只怕到了开学时也无法痊愈啊。不然,她也可以试着去找找日记的主人——丁敏君。
可是,除了林旭之外,还有谁会对这本日记感兴趣呢?爱爱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是赵副省长?不,这不可能。她宁愿相信,是赵家的任何一个人对这本日记感兴趣,也不相信赵副省长会将日记本拿走。
她很想以为,木盒子是在车中祸中遗失了,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同样放在木盒子里的小说和照片都还好好的放在包里。日记的失踪,会和自己前些时所遇到的不可解释的怪事有关吗?她宁愿相信,它们之间存在着某些关联。
为了使自己快些好起来,她艰难的走出房间,她不能再继续躺在床上等待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刚走出房间,便听到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个时候会是谁?赵副省长出差去了外地,孙阿姨也早早就出门了,萍姐在和什么人说话呢?爱爱缓慢的挪着步子,希望可以更靠近一点,以便听到谈话的内容。而对方好像是知道了爱爱的存在似的,说话声压得越来越低,使她完全听不清说话的内容。
爱爱心急如麻,却又束手无策,她还没有无法行动自如。等到她移到他们的面前,估计什么也听不到,甚至连个陌生的人影也见不着。这个萍姐,果真有古怪。只是,她该怎么对赵副省长说起呢?无凭无据的,要她如何开这个口。
当她小心翼翼的移到楼梯口,只看到萍姐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周围并没有任何其他人。难道说,那个和萍姐说话的人已经离开了?怎么会这么快?自己并没有听到有脚步声,也没有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那人是怎么走的?还是这一切,其实都只是自己的幻觉,萍姐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
她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可现在眼前看到的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在这看似偌大安全的赵家,也暗藏着危机?或许,那个和萍姐说话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藏在了某个角落,时刻窥视着这家里的一切。
想到这里,爱爱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可怕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医院里。至少她相信,林旭并不会伤害她。现在懊悔已经来不及了,除了小心谨慎的观察萍姐的一举一动外,她已别无他法。
“萍姐!你能来帮我一下吗?”爱爱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打算叫萍姐上楼来。或许,她只是想更进一步的证实什么吧。
萍姐闻声上了楼,见爱爱正站在楼梯口,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平静的表情。虽然只那么一个瞬间的变化,但爱爱更加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绝不是幻觉了。
“我想到楼下去坐坐,你能帮帮我吗?”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爱爱糊乱找了个借口。
“那怎么行,我的大小姐!医生交待过,你一定得躺在床上好好休养才行,快点回屋里去,别在这儿站着了。”萍姐一口拒绝了爱爱的要求。
听到这个回答,爱爱丝毫不感到意外,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早料到萍姐不可能会扶自己去楼下坐着。如果楼下真的藏了个人,她往客厅里一坐,那个人该要如何出去呢?不等爱爱有所反应,萍姐便连推带拉的将她扶回了房间。萍姐扶着爱爱躺下,又随意从桌上拿了本书塞在她手里,反复叮嘱了一番才转身关上门离开。